白姻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人,用施舍的语气说道,“看来你不太想吃,也可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说。”
“想清楚了,你小儿子的命可就捏在你自己的手里,你不会觉得何府上下会有谁在乎那孩子的命吧?当真想看着他断手断脚出现在大街上,趴在地上到处乞讨?被其他乞丐欺凌?吃不饱穿不暖?”
何启的心理防线被击碎,整个人崩溃的瘫在地上。
“够了!”何启大喊一声,猩红的眼睛里无比湿润,眼泪和鼻涕顺着他的脸滑落,糊满了整张脸,显得十分狼狈,无力的又喊了一声,“够了!我说……我说……”
儿子便是他的命啊!
何启满脸绝望的讲述着当年的事情,双眼无神空洞,没有聚焦,他说的很慢,每说一句,都要停顿很久。
像是在努力分辨什么,回忆什么,难过、恐惧、愤恨、不甘、怨毒,到最后自嘲的笑了出来。
白姻静静等着何启把事情都和盘托出,祁阳也没说话,瞪着何启的眼神冷硬森然。
只剩下何启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又条理清晰的将那些事情说出来。
前面的事情与何千安说的一般无二,除了……眼前这人才是何启……
白姻见他沉默下来,忍不住问道,“你是何启?那何仲呢?”
听到她问何仲的情况,何启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痛快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被我杀了!被我一刀刀凌迟,用补药吊着他的命,慢慢的割,整整割了十天,他咽了气……”
“他死的太快了,我都没割完!我就把他的骨头敲碎,烧成灰,撒在各处,让他不得安息。”
何启说完之后,空气中陷入一阵静默,唯有他因为激动,而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中显得很突兀。
白姻面色未变,可拧起的眉毛宣告着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也就是说,何源安三岁之后,都是你假扮何仲?”
何启目眦欲裂,怒道:“什么假扮!我才是何启!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名字和身份!那个何仲才是鸠占鹊巢的鸠!”
“为什么所有人都偏心他?我受了那么多伤,拼了命的赶路回来,却发现我的东西全被何仲占了去!他凭什么!那个卑鄙小人,若不是因为他,我根本不会受伤!”
白姻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和愤怒,眼底平静无波,“他让你去麟双的摊子闹,你就去闹了?”
要是这么没脑子,被人当猴耍了,那确实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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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启有些心虚,声音也不自觉小了许多,“不是……是我收到了一封信,说麟双沽名钓誉,别人吃下他的药都会疼痛难忍,我也去拜访了几户吃过他药的人家,确定有这个情况,我才去跟他理论的。”
白姻道:“理论?所以你事先并不知道他是半魔?”
何启连忙摇头,“当然不知道,我若是知道,早就离他远远的,怎么可能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