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跪拜诸人中，有人止不住全身战栗，哆嗦出声。

“易公公，送他们出去吧，封了青屏宫，把他们交给嬷嬷另行分配。”桓帝吩咐。

“喏！”易公公应喏而出，跪拜之人赶紧跟上。

“舒义，陪孤坐会儿吧！”桓帝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桓帝说:“舒义一开始就让孤知晓你将做甚，是在考验孤是否是个贪图女色昏庸无能的君主吗？”

舒义回答:“臣一直坚信大王绝非是个贪图女色昏庸无能的君主，大王心怀东霁子民，志在天下，岂是区区一个女子能阻挡大王的。臣只是，愧对婉儿，想为她做最后一点事。”顺便“清君侧”，舒义暗想，却没有对桓帝言明，他继续说:“我幼时多病，连太医都说我岁数难寿，婉儿却立志学医，硬生生把我的身体调理好了。而我这个做兄长的，却从未为她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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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当年因为桓帝偏宠青妃，说了绝情的话，小婉跑到扶风郡散心，他还劝小婉身为王后要大度从容。如今想来，那是小婉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他这个兄长吐露心事。之后，任是在王宫受了任何委屈，她都从未向舒义再倾诉半个字，只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舒义想到此，心里像堵着什么，难受，痛苦。

桓帝又想到了青妃说的，“萧太医一个男医官，却精通女子疾病，让许多女医官也望尘莫及，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青妃揭露这个事实时是带着怨恨的，因为萧太医把王后照顾好了，却没有让青妃怀上子嗣。青妃为什么怀不上，或者说，不可能怀上子嗣，桓帝最清楚不过，只是，当时桓帝的心思全在王后通奸的愤怒中，并没有静下心来想青妃的意图。

桓帝说:“如果不是青妃将婉儿‘背叛’的理由一点点抖出来，她不会那么果决地赴死。”因为这点，桓帝是恨青妃的。

“其实，孤去过青屏宫了。不为其他，只希望舒义为她留个全尸，”桓帝说。“只是孤听到青妃对孤的咒骂，这让孤想到了小婉。”

“青妃诅咒孤不得好死，可小婉临死前却希望孤莫要太过纵情肆意，希望孤做个好的君主，希望孤尽快立太子，延绵东霁。呵，小婉到死都在为孤着想。可青妃？”

“那大王相信小婉没有与萧太医通奸吗？”

“通奸是假，可背叛却是真。”桓帝说。

舒义瞪大双眼，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