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分不清申玉清口中的“没有这个意思”是真的看不清形式,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一下子茫然,倒是让他的气意外地顺畅了不少。
“玉清,父亲也不是说要与你相争。”
申父缓和了语气,企图对这个儿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你毕竟还年轻,又刚被陛下放到詹事府不久,并不适合立即挪动地方。
倒不如是为父去礼部。
一来为父的官职比你高,资历比你老,比你更适合去礼部,能挪动的位置也更高。
二来为父走了,你在詹事府才有机会往上走,等有了合适的时机就又可以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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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父子同僚的尴尬局面,也就破了。
你说,是不是?”
申父循循善诱,一字一句地解释着,劝说着。
从申玉清的脸上,他实在看不出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于是,他只是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恨不能将这些道理掰碎了,和上茶水,囫囵个塞到申玉清的脑子里去。
申玉清抬起头来,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像是深夜一样沉。
他殷红的唇上下张合着,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可是,儿子去了礼部,这局不也破了吗?
况且,儿子觉得我比父亲您更合适,郭大人也觉得儿子合适。”
啪嗒——
一道清脆的声响,申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连带脑子里有根什么紧绷的东西,就这么断了。
在这一瞬间,申父的脑子里出现了恐怕。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切的一切都被无限的放大,无限的拉长。
回过神来的时候,书房内已经一片狼藉。
桌案被掀翻在地,书卷、笔墨杂乱地撒了一地。
申玉清那身月白色的长袍下摆上沾满了墨汁,一只脚还被压在了桌案下面,迟迟没能抽出来。
看到申玉清的眉毛因为痛苦而皱起,白玉一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申父的心里头开始后悔了。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挽回一下局面,就听得一声暴喝在门口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