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地方,旁人避都避不及,怎么老师还要往那边钻呢?
“欸。”
韩宜可笑着摆了摆手,语气平和而又坚定地道。
“我如今虽然是老了,但还有几分学问在身上的。”
“云南那边的百姓民智未开,许多饱学之士又不肯去。”
“没有先生百姓如何读书,所以那地方需要我的学问。”
“趁我还能动,我便前往云南,当一位小小的教谕。”
“让我在动不了之前,再为这大明朝做一点点事吧。”
他是宋朝韩琦之后,不去说历史上的韩琦到底如何。
总之韩宜可他却是个忠国,还很有骨气的人。
这从他不肯做元朝的官儿,可老朱一喊他出来当官儿,他就屁颠屁颠跑来当官就能看出来。
“光曦,你的余生还有很长,要记得永远也别忘记科举之心,要当个忠君体国、为民做主的好官。”
“好官兴许不是特别好当,可你能心中坦坦荡荡的,能吃得香、睡的香,能一辈子问心无愧。”
“人呐,老了便知道,清清白白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他留给学生最后的教导,顾晨弓腰拱手道。
“老师的话,学生一定牢记在心。”
顾晨看着老师的车驾远去,手臂都快挥断了也舍不得停下。
“天涯路远的,此一别,也不知能否再见了。”
顾晨有不舍、有无奈、有悲伤,可他知道人生本就是一个个岔路口,大家都有各自的前程要奔赴。
伤心不舍完了之后,自己该过的日子也还是要继续过,该往前走的路,也还是要继续往前走。
送完老师回到都察院,顾晨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呢,云奇便过来传话叫顾晨去趟奉天殿。
顾晨本以为是问武校的事情,谁知他刚进了奉天殿。
就看见詹徽手底下,一个名叫谢彦的监察御史。
此刻正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看起来像是被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