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审说道:“这位姑奶奶叫老爷爷领我去睡觉,过个门槛又进入一个门,进门靠窗户一个长条桌,上放一盏锡灯顶上托一个锡碗,一个棉捻吐火舌。老爷爷指那炕上靠墙一人大地方,把灯熄灭关上门走出去。这炕上算上我是七个人,人家都安静睡着,我躺下对人不礼貌得有个规矩。我脸冲墙歪直身子,不能妨害身旁熟睡的人,因为人家都一天忙到晚。”
“可我是个冲牌睡觉的,因我睡不着,我是憋了一肚子事。那时和老爷爷说病人是我姐姐,可现在病人归那位姑奶奶管,病好后姑奶奶必定要问,到时候弄个牛头不对马脸,我得张口结舌。可是在我背之前我就把一切想法都扔出九霄,主要病人是急怒受暑不管会死,所以我不顾一切背在身上,汗顺着头脸流刺眼,不能看路我甩一把抹一把拼死赶路。手提包袱还很沉。没顾着看有什么我已扔在柜房。只有一个念头要送她回家,这个真真切切。人生道德这是我死了的爹教给我的,我绝不失去信心。既是我遇上就是我该做的。这样我一直盯着窗帘亮,我也没能起身。”
“因师傅们没起我不能乱动,必等师傅们都起了我方能起。我此时想着起来后我把这一经过照实对老爷爷讲出,叫我走更好,不叫我走我也耐心等。不能把不利索的事交给老爷爷担心。但我所遇见是我所有,我应承担自己的所遇情况,决不能推脱叫另一个人替我作难。我应对老爷爷说实话,我此时想啊想啊,总得都要和老爷爷和这姑奶奶比比心田。哎呀这不能说比,要说学我也学不地道。这是一个人天赋秉性,难那难那。我想的多闪过的也多,胸啊肚子啊都往这折腾推算,无头无绪的想啊想啊。我无头无尾的在肚子里折腾,这饭馆起床早,师傅们见窗帘一亮都自动无声息地出屋子,各有各的操作,净炉插火,添水净桌椅调凳。因清晨提供早茶早点。辰时卖早饭开始一天的生意,我同样跟着起床,不会旁的我会帮着净桌。这时我见那姑奶奶从账房背出我自己认的姐姐,一直出了这个饭厅向后角门走去,我正想着老爷爷从后角门过来把我叫进账房道:你姐姐脱掉危险,夜里吃了两次药。药还得吃还得要静养,哪天能走还不敢定下来。”
“我当即向老爷爷说明原委,老爷爷说你这是功德无量,说起来我还得向你学。我赶紧给老爷爷磕头道:折煞我了,我无法学老爷爷这恩德,我和老爷爷求一句话,请您恕我无罪。我即交出纹银四十两,我身边只有这些银两,不够日后我再补偿。因病人需要调养,我即此向老爷爷请半月日头,而后定来求教。”
“‘该罚!’老爷爷看着我乐,他慈心双目对我不留情。我不是不叫你走,你等病人会说话着,咱几个共同说明是非,你从什么地方背来的,我没有眼见为实,你耐心的说个完整方算仁义两得。再说这里还有个包袱还没交代清,是病人的还是你的。”
“我即答道是病人的,老爷爷说那咱对面拣点一下。可我和老爷爷拣点不合规矩,因是女人包袱,正说呢这位姑奶奶进来,姑奶奶把包袱打开,大小女人衣服七身,鞋袜六双,白银五百三十七两,这样点好。”
“姑奶奶道:你不能走,你的银子我们不要,你等她能说话咱三方说清再走不迟。你在这里吃住我们不收你钱,因你不是过路做买卖的,就这样不要多说。你听我话我告诉你,你要跑掉我也不追你,只是一个好心。”
二审跟着说:“我此时被老爷爷和姑奶奶把我心约束住,怎脱的了身。我即安定在这里当个跑腿伙计扫地劈柴。”
李玉姝是边听边心疼得早把小娟搂在怀里,不知如何向嘴里含起来才称心呢。我的闺女哎哟,哎哟。
小娟此时跟着说,娘姑妈你们听我向下说。
玉姝道:“我这闺女!怎说也是捡了一条命,可怎受过来那些罪!”这一说又都忍不住噼里啪啦掉下心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