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进而辟解道：“秘书嘛，得能屈能伸。大的时候，除了你跟的领导，你比谁都大，到下面了，你代表的就是领导，说的话就是领导的指示；可是，也没有比你更小更卑微了，比如，开会时，众目睽睽之下，你得低心小意跟小媳妇似的，去给领导续个水啥的，可以说低到尘埃里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呀。

“当秘书，与领导朝夕相处，得懂人情世故。该前的时候靠前，该后的时候闪后，比如吧，走到了电梯口，你得手疾眼快，不能等着领导给你按楼层吧？在基层访贫问苦，媒体记者要抓拍镜头，你得迅即隐身，不能挡了领导的光辉形象吧？”

几个人被杜仁伟给逗笑了。

杜仁伟最后说：“简挺啊，你刚来市委办工作，我送你三句话。”

简挺站起身，说：“秘书长，您的金玉良言，我求之不得呢。”

杜仁伟示意简挺坐下，说：“当秘书，其实，又何止是秘书，做人，有三点很重要，那就是：沉得住气，弯得下腰，抬得起头。很可惜，不少秘书，前两条都做到了，尤其是腰，弯得很低很低，可是，往往抬不起头啊。”

简挺说：“您的叮嘱，我谨记在心！”

冯若凡感佩地说：“秘书长，您就是一部活教材，您真应该给咱市委办的同志好好讲一课，对工作对个人都大有裨益啊。”

杜仁伟摇摇头，说：“也就是咱这私下的小场儿，瞎掰瞎掰罢了，上不了台面的。”

说说话话，三瓶下了肚。姚高鸣要开第四瓶，杜仁伟制止住，说，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就起身散了场。

姚高鸣安排了代驾，每个人送了一提茯砖版的安化黑茶，冯若凡坚持让简挺上了他的车，几个人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