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李源三次造访,岑鸢丝毫不意外。
除了其中一次是他差人去请李源,要他去给钟毓寻大夫之外,旁的两次想必都是府外府内盯梢的人赶回去禀报过了。
其实自己对李源如此疾言厉色,并不是因为钟毓的事情而动怒。
而是为了掩饰那盏摔碎的瓷碗,这才顺着他的话故意装出来的。
方才钟毓许是因为发热烧昏了脑袋,一番胡言乱语后便晕了过去
岑鸢将她抱到床上安置好后,这才发现好不容易退下热的额头又滚烫了起来。
他只得叫了水,照着大夫说的那样给钟毓擦额头。尽管擦了很多遍,可她额上的热却丝毫不见消退。
后来钟毓醒过一次,岑鸢见状立刻给她喂了药。
哪成想喂给她的药,有一大半都呕了出来,喝进肚的只怕不够一个碗底。
岑鸢无法,只得等她重新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之后,将一直候在门外的卿云唤了进来,要她照看着钟毓,自己则端着空药碗出去,打算让厨房再煎一帖药。
可他出了房门还没走几步,便见岑一身影闪过回廊拐角,两步并作一步朝他跨来。
见自家少主亲自端着碗,岑一立刻上前一步接了过来,并趁机在岑鸢耳边低声说了才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岑鸢不是没有想过李源与钟延川有关,可让他指尖一颤摔了碗的,却是岑一后面那句——
李源是钟延川三年前亲自去拜访了丞相,这才调来了连山。
丞相此人,心狠手辣,极善谋略。
他虽然不是早年跟着先帝南征北战的开国重臣,可他却是前朝唯一一位最先倒戈向先帝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