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叔父裴度在长安的大宅,父亲的宅子显得质朴,但涪州地价偏低,比元邈在长安的置业气派不少。
铃兰敲了门。
开门的是陌生面容的婢女,开口问道:“小娘子免贵?”
“裴。”铃兰拿出带有家徽的贴身玉佩,示给婢女看,“我是这家的女儿。”
婢女瞅着玉佩,玉料为上等原石,内嵌有冰纹,家徽也是裴家特有的。
玉佩孤证不立,婢女便又自上到下打量铃兰:
二十岁出头模样,头梳双鬟,应当未许婚配;穿一身梨花绸裙,刺绣为宝相花纹,看来家境不俗;旁边牵着个小男孩,大概是弟弟。
婢女命守门家仆大敞家门,欣然迎接铃兰进门:“原来是裴娘子,奴等候您多时了。”
铃兰微挑柳眉,眨了眨眼,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当初铃兰生下停儿后,曾多次与裴现寄信,但裴现一封未回,还以为早就不记得自己这个女儿。
但这些婢女不光轻易送她进来,还亲昵地叫她裴娘子。
铃兰想都没想,进了家中小院,要了一碗酒酿小圆子,闲坐院内赏花观鱼,竟惬意地睡着了。
在她熟睡之际,门口走来一位女子,同样梳着双鬟,耳边牵着一位孩童,轻叩门环。
婢女打开门,端详着门外的女子,问道:“你是?”
“小女裴淑,是这户裴家的远亲,父亲元和六年时丧,生母去得早,并无兄姐接济,前些日刚出丧期,经人介绍,前来投奔这里的远房堂叔。”
裴淑垂眉顺目,举止进退皆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