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面虽什么话都没说过,但这镜子倒替她说了。
她心里是有他的。
元邈始终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好不容易强势了两天,现在因这面镜子,心头一软,气势再次弱了下来。
他在铃兰厢房门口来回踱步,明明他们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他表现得仿佛渴望与暗恋女子诉情意的愣头青。
元邈酝酿半天话语,鼓起了勇气,轻轻敲门。
门打开了,开门的却是闻莺,整张脸毫无血色,僵硬地站在一侧。
“你怎么在这?夫人呢?”
闻莺为人老实,原原本本地将今日毒鸡汤的事告知元邈,又道铃兰负气去了一趟书房,随后便离开了元府,至今没有回来。
元邈听罢快步进入书房,书房后面的炼丹室一片狼藉,闯入者装都不愿与他再装,盛放丹药的盒子大敞四开。
——古晏廷的解药不见了。
不用想都知拿走丹药之人是铃兰。
元邈没心思立刻调查府内下毒的事,只叫看管盼汝、停儿的乘云抱月以及拾薇三人看管。
他随即出府,驾快马转过三条街口,停在裴府门前。
元邈敲了敲门,等候来人的时候,胸中略有担忧。
眼下裴度刚对铃兰的婚事松了口,这会儿铃兰在家中差点遇害,这桩婚事怕是又要告吹。
夏日炎炎,元邈心中躁恕不安,离家又急,尚未及时更换稍薄的常服,不一会儿额头挂满汗珠。
门口的管事推门而出,瞧见元邈后递上汗巾,笑脸相迎,“元相公今日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