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见一趟裴娘?”元邈半是遮掩半是试探:“今日回家不见她踪影,怕她是对我生了些误会?”
管事笑了笑,“这您放心,娘子没回去是裴公的意思。她今日回家,裴公瞧见她双鬟已合,心生不悦。又道娘子没嫁人就住在夫家那里,实在有违礼节。”
元邈复又问:“那裴公对这桩婚事.....”
管事宽慰道:“裴公承记您的救命之恩,且知你与裴娘情深义重,自然是赞同这桩婚事的。但.....”
话说到一半,管事欲言又止。
元邈绷着一根弦,巴巴望着管事。
管事拉着元邈到一旁,细声轻语:“裴公怕您在意繁文缛节,婚事拖到明年。裴公怕裴娘子挺着肚子成婚。”
元邈点头,与管事道:“那我加紧筹备婚事,最晚不超过十月便将椒儿迎接回家。”
“有您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回头我与裴公汇报去。”管事随即进了府门。
元邈松下一口气,看来铃兰未将府上发生的事告知于裴度,而婚期仍将如约而至。
门吱嘎一声再次响起。
杜鹃姑姑缓缓走出来,朝元邈招手,邀他到旁边树荫下闲聊。
元邈知杜鹃姑姑虽非铃兰母亲,但铃兰自小到大跟着她,两人颇为亲近,这会儿大抵是要耳提面命他几句。
他对杜鹃姑姑尊敬地执了一礼,稍作寒暄,却见杜鹃姑姑板着面孔,冷漠地瞧向他,并不与他搭茬。
元邈恭敬地问道:“姑姑可有何事要交代?”
杜鹃姑姑开了口:“该说什么你不是早就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