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说道:“之前她恐怕是不敢走吧。”
晴怡点头:“公子死后,他做这件事唯一的知情人就是奴婢了,王府里守卫森严,待在这儿奴婢都整日提心吊胆,怕他回来杀人灭口,哪还敢独自逃走。”
“但是我身边有人刚刚从正堂这边回去,他们说公子恶鬼被俯身,回来复仇索命来了,我害怕极了。我这几日只要一闭眼,眼前都是公子一身是血地回来找我索命,我还哪敢再待?心想外头的人再危险,总比立时就被厉鬼索命要好得多了吧。”
听到厉鬼索命,凌晨突然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勾魂,再对比这个也算旧相识的步先磐,心中感慨:“有时候,人心可比厉鬼要险恶得多了。”
事情说到现在,齐王也大概弄清楚了凌晨要做的事,前后因果丝线也都连结起来了。
于是他问胡作思道:“胡大人,这步先磐可是大将军王府的府内近臣,皇上如果知道,他如今不但逍遥法外,而且还在我亲王府邸行此刺杀之事,险些将我儿置于死地,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这……”
胡作思哑口无言。
这里头的事牵涉太大,皇权争夺,亲王篡逆,抄家,灭门……这里头涉及的人,无一不是在朝堂上权势滔天的存在,胡作思虽然在里头也算勉强沾边,但是跟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相比,他也只是个小卡拉蜜。
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相互交织、利益错综复杂,他哪边都得罪不起,所以他就是再莽撞,也不想把自己搅进这张大网里去。这次若不是看准了皇帝新登大宝,一心想要推倒藩王、巩固皇权,齐王这里他也是万万不敢来的。
凌晨再次将话题拉回到这次的葬礼上来:“父王其实早已作了谋划,因为王府内防卫严密,那夜凶手匆忙得手后,必定要再次确认我死亡的真实性。本来我们是想利用这次葬礼引出凶手,等再次他前来确认时将其一举擒获。”
“未免打草惊蛇,我们事前严格保密,连晴怡也未审问……谁知今天胡大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一意孤行,将葬礼现场给搅了个天翻地覆,父王即便竭力阻拦也未曾奏效。最后开棺验尸的那一刻便正遂了凶手之意,我们苦心安排的这一切也都完全失去了作用。”
这一番话说完,凌晨和齐王同时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回想前番种种,胡作思同样心有同感,此时心中对齐王府上下的怨恨尽消,反而总结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悔恨。
胡作思站起身,朝凌晨父子一抱拳说道:“齐王大义,小王爷大义!下官今日之错已铸就,但实在也是无心之失。只是下官还有句冒昧的话,希望说与齐王和小王爷一听。”
“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