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涨潮落,
这权力也不可能始终都攥在自己一个人手中,
该要放下一些权力的时候,
绝对不能贪婪。
笑了笑,
说道,
“伯仁兄,
看来,
还真是我想多了,
我一直就说,
自己才能有限,
还请陛下收回假节、都督中外军事,
这话都不知道说了几次,
可陛下就是不听,
你们四个和陛下走得近些,
也帮着我说一说,
你也知道家里曹氏,
天天说我不关心长豫,
才让长豫成了这个样子。”
周伯仁连忙说道,
“茂弘,
能者多劳嘛,
你有管仲乐毅之才,
自然要当管乐之责,
这点,
你想推也推不了,
你说你推给谁?
推给太保,还是司徒?”
周伯仁顺势把难题丢给二人,
司马羕瞋了周伯仁一眼,
连忙摆手说道,
“哎,伯仁兄,
可不要害我,
就我这,
从小飞鹰走狗的顽劣,
哪岂不是误了社稷?
要让也是荀司徒,
荀司徒那可是圣贤嫡传。”
荀组也连忙退了一步,
说道,
“哎,
西阳王,
这话说的,
我之前在洛阳也不是没做过,
都丢了半个司州,
狼狈南渡,
说起来,
那是兵败戴罪之身
蒙陛下不弃,
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周伯仁一摊手,
说道,
“茂弘,
你看,
我说什么来着,
你想让都让不出去吧,
要不我再给你问问在场的同僚?”
司马羕恰到好处的一拦,
说道,
“哎,伯仁,
今天本王就独断一回,
以太保之名,
驳回茂弘的辞官。”
王导还没有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
司马绍越过众人,
也来到了几人身旁,
接住了这句话,
说道,
“要我说啊,
茂弘师父教导了我这么多年,
我也喊师父喊了这么多年,
现在贺太傅口不能言,
病愈发的重了。
这茂弘师父身上的担子,
不但不能减,
还应该加一个太子太傅。”
王导一愣,
前面的都是剧本,
司马绍这个可真是意料之外,
怎么,
他去看了一趟贺循,
贺循就不能说话了?
王导不好直接拒绝,
给好兄弟周伯仁递了个眼色,
周伯仁心领神会,
说道,
“殿下,这太子太傅之任过重,
茂弘虽说是命世之才,
但身……”
周伯仁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司马绍挥手打断,
“周尚书,
我懂你的意思,
你整日喝酒,
定是觉得怀才不遇,
你不是常说——
腹中空无物,
容卿上百人嘛。
我看哪,
周尚书也别喝闷酒了,
薛少傅那里悲痛缠身,
一时半刻也缓不过来,
不如周尚书就来做这个太子少傅。”
周伯仁心中的酒瞬间全醒了,
这可是个大坑,
这二傅才到任多久,
两个月?
还是三个月,
就屡遭横祸,
自己要是接过来了,
以后,
怕是连喝酒,
都要自备银针。
周伯仁心里打怵,
忙摆了摆手,
说道,
“臣?
臣不行,
臣这人,
好酒贪杯,
好色有胆,
怕是会坏了殿下的名声。”
司马绍还想劝时,
周伯仁已经拎着酒壶,
和羊曼那席斗起酒来。
几人僵在那里,
互相看着,
最后还是司马羕开口,
说道,
“殿下这个提议很好,
当然,
茂弘的顾虑也有道理,
不如等陛下登基之后,
再从长计议?”
几人各自点头,
然后迎司马绍上高台,
宴席自然撤下一回又换上新的。
司马绍盯着场子里的舞娘,
问道,
“茂弘师父,
这些舞娘是哪里来的?
各个生得秀丽。
不像我,
找了一些舞娘,
人长得不怎么样,
舞也不怎么样,
居然还是一群刺客,
险险连累到群臣。”
王导知道司马绍在试探什么,
笑了笑,
说道,
“这都是长豫,
从荆州解救出来的良人奴,
案子一直没有头绪,
就待在府上,
有些孩子长大了,
就学了些歌舞,
说什么报答恩情。”
王导这话,
也是意有所指,
毕竟大家都知道那些江上来的良人奴,
背后的庄家就是在座的某一位。
被行了注目礼的司马羕,
轻咳了两声,
岔开了话题,
说道,
“这舞跳得也不错,
不知道茂弘能不能也割舍一些,
我府上尽是一些粗手笨脚的,
我再厚着脸皮,
替阿宗也讨要一些,
他呀,
没人陪他练剑,
整天闷闷不乐的。
这剑舞也是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