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昆仑山门之下,已然汇聚了人山人海。
成千上万的凡人簇拥在那辽阔无垠的巨大平台之上,嘈杂之声不绝于耳,每个人的脸上皆写满了紧张、期待与敬畏。
而那些散仙们则身姿飘逸,凌虚悬浮于半空之中,周身灵光隐隐闪烁,与下方凡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哼,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竟妄图一步登天,简直痴心妄想。这世间的命数早已注定,蝼蚁就该乖乖认命,莫要做此等无用功。”一位天仙满脸不屑,从鼻腔中冷冷哼出一声,其声音虽不大,却如洪钟般在这片天地间回荡,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地上的凡人听闻此话,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汹涌的怒气如澎湃浪潮在胸腔内翻涌不息。
然而,面对天仙那高高在上、仿若神只般的威严,他们又似被扼住咽喉的困兽,只能将这满腔的愤懑与屈辱强自咽下。
丝毫不敢显露出半分,唯有那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身躯,泄露了他们内心的不甘与挣扎。
“齐兄,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一位仙人脚踏祥云,由远及近,风度翩翩地对着刚才那吐槽凡人的仙人拱手行礼,脸上挂着看似热忱的笑容。
“呵呵,曲兄弟,真没想到你还尚在人世,未曾陨落啊。”齐百伦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却并无多少笑意。
“哈哈,我若是仙逝了,往后谁来为齐兄送终呢?”曲清不以为意地朗笑一声,言语间带着几分揶揄。
“哼,离我远点。当初若不是因为你从中作梗,我早就顺利踏入天武阁,如今又岂会在此处与你浪费唇舌。”齐百伦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恨。
“齐兄,你着实是错怪我了。往昔之事,你难道还未看透?当初那些人蓄意设局,分明是存了心要羞辱你我二人,其手段之卑劣,令人不齿。而你,却只因那虚无缥缈的一句诺言,便被蒙蔽了心智,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再者说,那所谓的天武阁,背地里恶行累累,坏事做尽,实非善地,你我未入其中,焉知不是塞翁失马?”曲清眉头紧蹙,神色焦急,连珠炮般地急切解释道。
“哼,多说无益,你若不走,那我走便是。”齐百伦冷哼一声,长袖一甩,转身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凡人聚集的地方疾驰而去。
“李兄,你果真依约前来了。”杜甫身着一袭青衫,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到李白的身影后,面露欣喜之色。
“既有机缘摆在眼前,不来奋力一试,又怎会知晓最终的结果呢?你说是也不是,杜兄?”李白一袭白衣胜雪,腰悬长剑,器宇轩昂,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
“李兄所言极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们亦当全力拼搏。”杜甫微微仰头,双手握拳,话语间满是豪情壮志,那瘦弱的身躯仿佛也在这一刻挺直了几分。
忽然,众凡人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威压如汹涌怒涛扑面而来。
他们奋力抵抗着这股强大的压力,艰难地仰起头颅,才惊觉是那位适才口出狂言、将凡人视作蝼蚁的仙人正裹挟着滚滚灵光,如流星般向着他们疾驰飞来。
齐百伦转瞬之间便已飘然落于人群之中,其衣袂随风烈烈作响。
只见他圆睁双目,声如雷霆乍吼:“蝼蚁们,速速滚开,休要挡了本仙人的视线!”那声音仿若炸雷在人群中轰然爆开,引得人群中一阵骚乱与嘈杂。
众人虽心怀愤懑与不甘,但在其强大的威势面前,终究还是敢怒不敢言,纷纷如潮水般向两侧退去,主动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哼,如此行径,也敢妄称仙人,简直是有辱仙名,不过是只会欺凌弱小凡人的恶徒罢了。”李白眉峰紧聚,目光中满是鄙夷与不屑,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李兄,慎言慎行啊,切莫再多言,万一被他听到,你我恐有大祸临头。”杜甫面色骤变,赶忙伸手拉了拉李白的衣袖,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惶恐,悄声劝诫道。
然而,李白岂是能忍气吞声之人,他虽知晓可能面临大祸,却依旧昂首挺胸,朗声道:“仙者,当心怀苍生,护佑弱小,你这般作为,与魔何异?”齐百伦本欲前行,闻得此言,豁然转身,目光如电射向李白:“你这不知死活的凡人,竟敢对本仙评头论足!”说罢,抬手一挥,一道劲风便如利刃般向李白切去。
杜甫见状,毫不犹豫地挡在李白身前,那劲风击中他的瞬间,他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嘴角溢血。“杜兄!”李白睚眦欲裂,急忙奔至杜甫身旁,将其扶起。
此时,周围的凡人皆面露惊惶与愤怒,却又因恐惧而不敢有所动作。
李白轻轻放下杜甫,缓缓起身,拔剑出鞘,剑指齐百伦:“你这恶仙,今日之举,必遭天谴!”
齐百伦见李白竟敢拔剑相向,不禁怒极反笑:“就凭你这凡人手中的破剑,也想与我抗衡?本仙今日便让你知道,冒犯仙人的下场!”
言罢,他周身灵光爆闪,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强大的气息弥漫开来,令众人皆感窒息。
半月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昆仑山门之下,已然汇聚了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