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了新的证据?”
“我找到了陶楚歌,让她用日文给我写了两张纸条,模仿的是男人的笔迹,其中一张以中村西的口气写的,大意是他已逃出老虎桥监狱,手上有一份重要名单,急切想和南京城地下党负责人接洽,接头地点就放在秦淮明月茶馆,时间是中午十一点……我从陶府回到酒店后,恰逢给我们酒店送菜品原料的老杨头也在……我变相向他讨了一包烟,利用把烟放进裤兜里的机会把那张纸条掉在地上……你猜怎么着?”
看到林赤急不可耐的样子,镰刀不再卖关子,一口气说道:“那么明显的一张纸条掉落于地,这两人竟然都没有提醒我,我假装没看见,出门去了对面的烟杂店买烟,回来的时候,那张纸条已经不见了!”
“所以你更加坚信罗蔓就是卧底?可你为什么要在老杨头面前做这些事?难道你也怀疑他和罗蔓是一伙的?”
“是的,罗蔓平时足不出户,她一定有联络员,这位老杨头便是最大的可疑者……对了,我今天一并对老杨头进行了试探,他身上的疑点也很多,我昨天给他提了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在一般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可之于当下的时局,却是难度不小,我以陶府操办婚宴为由,向他订购了一百斤牛腱肉和五十条河豚鱼,没想到他果真给我准备了。据我所知,南京城最大的养牛场在牛首山,自南京沦陷后,这家养牛场已归为日本人所有,时下南京城的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没有可能一下子能够弄到整整一百斤牛腱肉,此外,河豚鱼更不好弄,尤其是昨天,加良号即将溯流而上,南京主城的江边都被鬼子封锁,他又如何能捕到五十条个头很大的河豚鱼?”
林赤敬佩说道:“没想到首长心细如发啊!”
镰刀露出一丝微笑,明显飘飘然起来:“更可疑的是,那位老杨头,一个普通的送菜的,居然抽的是哈德门,我就问你,你在普通的烟杂店能买到这种烟吗?”
林赤摇了摇头道:“香烟不像白酒,愈陈愈珍贵,烟只要摆上一段时间,如果不卖掉,一定会发霉的,哈德门并非地产烟,目前的进货渠道还不很通畅,他能抽上这种烟的确很蹊跷!”
“故而,我执着以为,他一定和鬼子有瓜葛。还有,我还怀疑我们酒店对面的那家烟店也是鬼子安排的眼睛,它同样肩负着和罗蔓联络的功能,我后来仔细想过,在我接手老万全的时候,那家烟杂店还没有,也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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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的推断有道理……你一定安排人盯住秦淮明月茶馆了?”
“是的,我来这里之前已经接报,秦淮明月茶馆的周围忽然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我想我作假的那份情报已经转到了鬼子的手里,他们已经行动了!”
林赤话锋一转:“老万全大酒店你回不去了吧?”
镰刀边叹息边笑道:“可不是嘛,我从今以后破产了,老万全大酒店与我再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既然鬼子在秦淮明月茶馆设伏,他们一定安排人前往抓你了?”
镰刀突然洋洋得意起来:“这我早有预料,我和储洪义一直呆在楼上包厢,直至看时间已差不多,方才从二楼顺着绳子离开,离开前,我把楚歌小姐写的第二张纸条留在了房间,写了两句诗,‘国破山河在,春城草木深。感时花溅泪,花别鸟惊心。’我让楚歌把它译成了日文,奉送给了抓我的日本鬼子。”
“我问一下,今天行动的是鬼子特高课还是松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