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万全大酒店东首数百米的地方,有我们的一处落脚点,知道的人不多,我离开之前,让储洪义埋伏在此观察,据他所言,到白下路带队抓我的是渡边,自然是属于松机关了,而埋伏在秦淮明月茶馆的那些人身份不太明朗,一时辨别不出。”
镰刀说完,见林赤眉头紧锁,忙问:“你想什么呢?”
“我一直想不通罗蔓的身份,她自称是南京人,也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她又怎么会为虎作伥、和鬼子沆瀣一气呢?如果说这一切她早有预谋,可毕竟是小概率事件啊!她又如何能有把握混入我们的阵营?难道仅仅凭的是运气?”
镰刀沉思片刻,表情忽然凝重起来:“这也正是鬼子狡猾阴险的地方,我记得我们的队伍粉碎国民党的五次围剿,被迫长征的时候,我在一处大山里遇到一位老猎人,他一共养了十几条猎狗,他每次捕猎的时候,他把所有的狗都带上,然后把狗赶进深山,让这些狗们自由发挥,而这些狗们看似没有明确的目标,可是,它们有敏锐的嗅觉,自然会循着特有的气味进行追踪,往往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林赤若有所思道:“因而,一条好的猎犬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它捕不到猎物?”
镰刀颔首,转而惦念起长谷英树,便问道:“那名飞行员安顿好了吗?”
镰刀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副急切探知真相的模样,林赤不由得顿生疑窦,脱口问道:“难道你没有另派他人前去接应长谷?”
“没有呀,除了你之外,我没通知任何人!”
“这就奇怪了,我总以为你为了双保险,另行指定了他人呢!”
“快说说怎么回事?”
“我抵达中央饭店时,适逢长谷被一名驾车的女子接走,几乎是前后脚,松机关的川上麻衣和渡边雪奈带队抵达中央饭店,他们马上开始追击,我一直驾车跟在他们后边,在中山北路上,他们追上了长谷乘坐的轿车,就在他们欲行抓捕时,我正好赶到,立即对长谷的座驾展开了救援,因此他们才得以脱险……”
“你是说有人抢先一步把长谷接走了?”
“是个女子,看不清年纪,也没看清模样,她在脸上围了一条围巾,把整个脸都遮挡住了……我很费解,长谷所住的酒店我只是在上午汇报给了黑木,当时黑木的办公室并无他人,所以知晓长谷住所的人并不多,除了我和渡边,再一个就是你……你说这个人会是谁呢?”
“会不会你走之后,黑木无意透露给了其他人?”
林赤摊摊手,疑虑未消,再问:“我们党在南京城是不是还有另一条线?”
镰刀豁然开朗起来:“的确如此,这是一条独立的情报体系,当初是由我党一名级别很高的首长亲手经营,因为关系太过重大,我一直不敢轻易使用,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