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稳了稳心神,进门道:“老夫人,大娘子被伯爵府的沈老夫人扣下了。”
谢老夫人刚撇了撇浮沫,还未来得及喝,又将茶盏搁了回去。
“怎么回事?”
严妈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自责道:
“都是老奴的错。
若非老奴将二姑娘的行踪报给大娘子,大娘子也不会心急上火做出这些事情。
老夫人也知道大娘子本就偏爱孩子,一听见孩子出事就会方寸大乱,做出许多荒唐事来。今日闯了伯爵府,还请老夫人出面,快些同伯爵府的沈老夫人说说情,将大娘子领回来吧。”
闻言,谢老夫人便知钱氏瞒着她擅自出了祠堂。
她一掌拍在桌案上,一阵疾咳。
云小衣忙上前,正想伸手帮忙顺气却被吴妈妈挡回来。
“表小姐还是退下吧。”吴妈妈厉声道。
云小衣讪讪地退回去,却也不敢多说,毕竟自己的生死与前程全在谢老夫人的一念之间。
严妈妈小心仔细地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抬头观察一番谢老夫人的脸色,颔首道:
“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擅做主张的。
可主母的确是领着二姑娘出去的,与外男在伯爵府的内宅私会也是被人瞧见的,此事关系二姑娘的名声,实在不该如此。
老奴心急,一时也没了主意,只能先告诉了大娘子。谁想,大娘子一着急就自己闯了伯爵府,也惹恼了沈老夫人,都是老奴的错,还请老夫人降罚。”
谢老夫人阴沉着脸,将拐杖重重磕在地上,道:
“当真是孙媳妇带着望雪出去的?”
严妈妈颔首,只默默点了点头。
只听“哗啦”一声,谢老夫人当即抬手掀翻了桌上的茶盏,霎时,茶水淌了一桌,滴答滴答地落了满地。
“苏意竟也变得如此不知规矩,亏我还无比信任爱重她,她当真是恃宠而骄,不知进退!”谢老夫人气得喘着粗气道。
她拄着拐杖,将手搭在吴妈妈的小臂上,慢慢起身,继续道:
“走!咱们一起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