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百川轻咳起来,胸腔震动,整个人也不断地抖着。
言禄忙上前拍背,又从袖中掏出丸药递给他服下。
顾何在一旁面露忧容,劝道:“殿下身子不适,还是及早回去才好。”
周彦也拄着拐杖走过来,温声询问:“殿下的病,难道连宫中的太医也束手无策?”
“倘若此病能被太医治好,我自然无需这许多年在外漂泊,遍寻良方。”萧百川闭了闭眼道。
此话说得对,也不对。
只有萧百川自己知道,如果从一开始选择留在宫中,恐怕他早已死了千百回。
*
钱氏带着严妈妈从蜀黎院过来,正走到东院外的草地上。
只听“哎呀”一声,竟被草里的布袋硌了脚。
她不耐烦地从地上捡起,正想丢出去,却又因上面的鸳鸯图案心生犹豫。
“严妈妈今日顾家大郎可也来了?”
“大娘子说的不错,那小公爷是随太子殿下过来的。”
闻言钱氏愈加恼怒,她将手上的小布袋递给严妈妈,厉色道:
“我就知道。
这个小丫头真是鬼迷了心窍,还想着给顾何绣鸳鸯!若不是我发现得早,还不定会捅出什么篓子!”
严妈妈微微颔首:
“这还不知是何人掉落在此,大娘子这样说,岂非武断了些?”
“武断?
你瞧瞧这东西,想必她是想做个香囊的,不伦不类,定是没胆子送出去,才丢在这里的。”
说着,钱氏将小布袋捏着更紧了些。
严妈妈无奈,只能将话题岔开,提醒道:
“大娘子还是快去做侯爷交代的事情。
那弓箭是侯爷最心爱的,若是被世子弄坏了,定是少不得又要挨打。”
闻言,钱氏立刻加快了步伐。
谢望山还想再夸一夸手上的梅花弓,可下一秒手上的弓就被钱氏夺了过去。
钱氏不紧不慢地行礼,笑道:
“妾身见过殿下。
小儿顽劣,私自拿了侯爷的弓,若是有冒犯殿下的地方,还请殿下谅解。
说起来,这副弓箭是侯爷最宝贝的东西,平时也是不让人碰的。
妾身担心此事传到侯爷耳朵里,保不齐望山又要挨罚,还请殿下准许,就让妾身送还回去吧。”
太子萧百川虽然在京中没什么威望,可总还是顶着太子的头衔,即便身有重疾,命不久矣,却也是当今的储君。
钱氏的一番话虽然意思单纯,可还是让一向与萧百川交好的顾何心生不悦。
“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