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凌操汇得薛礼,拉住薛礼的手千万感谢。薛礼却道:“太史将军知道孙长沙勇猛,担心凌将军不敌,特遣吾领人在此接应。”
凌操听后大感惭愧,就要去寻太史慈自领军法,薛礼朗声笑道:“凌将军不必如此,太史将军与吾有言,罚汝今后与太史将军勠力同心,共讨袁贼,是为上罚。眼下太史将军依照是祭酒计策去袭孙坚贼军的粮道去了,怕是无暇见你。”
凌操呐呐言道:“早知太史将军胸有良策,我何必越众献丑呢。”说罢,两将都是朗声大笑。
原来,太史慈领军至余暨,担心与陈瑀郭异会稽之兵接触生变,故而没有直接去山阴,而是选择在余暨驻防。到了余暨,探听得孙坚领人大喇喇的在山阴以南驻扎,就存了先胜一阵的心思,便与是仪商量了个大概计策。
正好凌操来请战,太史慈初次领兵,就存了立威之心,让部下服众,故此遣薛礼接应凌操。
此一计,一来不与山阴人马争权,二来让服众于手下兵士,三来劫孙坚粮道,挫一挫袁军锐气,端是一石三鸟之计,让人叹服。
而孙坚这边从豫章打到诸暨,尽是王獒、郭异、严白虎与祖郎之流,打的顺风顺水。加上孙坚心高气傲,麾下兵强马壮,被太史慈施计劫了粮草,俱都愤恨不已。
孙坚帐中,诸人围坐,孙坚率先开口道:“刘繇遣的这个太史子义,倒是让我耳目一新。之前也没听说过刘正礼(刘繇字)有如此魄力,敢直接启用白身为将。”
“主公,太史子义虽是白身,去年突管亥之围引得公孙瓒麾下刘备营救北海。与黄巾贼众邀战破之,倒也不算无名之辈。”张昭是徐州彭城人士,与薛礼还有旧,是听说过太史慈的。
“料想刘繇应该是手下无人,病急乱投医,反倒让他捡了个宝。我观太史慈、凌操等人,皆是一时良才,确有其能。”张纮就是广陵人,对徐州和吴郡的一些能人多少也有耳闻。
“恩,主公,这个太史慈能与大公子交手不落下风,确为一员良将。入会稽而不会山阴,料其与陈瑀等人并非齐心,主公若是有心,可施计赚之。”蒋钦开口道,他着重提出太史慈,是想转移视听,毕竟周泰前番擅自出阵,这还没罚呢。
“哼,蚍蜉小贼,徒有勇力,仗着远来我等不知底细,让他得了些许粮草,赚之何益。诸将听令,在寨中好生休整,明日便领军去会一会这个太史慈。”孙坚一拍桌案道。
孙策所护的粮草被劫烧,对孙坚军影响不大。孙坚的粮草从豫章出发而来时就多有准备,在攻讦会稽八县时又多有征讨。加上祖郎等人山越作风,搜刮不断,孙坚也听之任之,麾下粮草当得上充裕。
周泰受伤,孙策被劫粮,在他看来,就是不行。作为一个十七岁就出仕,马上立功的将领,说实在话,什么没打过,什么没见过。让他在会稽这个穷破小的地方失了面子,让他不能忍受。
当夜无话,第二日卯时一刻(五点一刻)。初春的江南天色尙暗,空气中氤氲着雾气,仿佛一层乳白色的幕帘一般难以看清远处。腊月苦寒,当班的士卒们才刚换了一班岗,还未睡醒,老卒们寻了个靠墙的地方眯着,只留新兵蛋子在岗上打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