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王李庚决黄河之水淹了灵州城,同晋王赵佐合兵一处,先后夺得夏、银、绥、盐四座州城,李庚将这四座州城送与赵佐,仍领兵屯兵灵州。
次日,李庚唤众将前来议事,徐图兴庆府。
李庚道:“如今西夏各州城相继攻克,唯有兴庆府尚存。众将有何妙计拿下兴庆?”
帐下众人闻之议论纷纷。
李礼上前道:“我大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若我等出兵围兴庆府半月,城中人人惶恐,必然开门献降。”
众人闻之,皆认为此法可行。
李峻道:“回禀父亲,义兄所言有理,此法虽较为稳妥。然兴庆府兵多将广、粮草众多,若围城半月不下,定州定然来援,兴庆府出城死战,我军腹背受敌,还望父亲慎重。”
李庚闻之,认为李峻儿所言有理,若我军于此马前失蹄,岂不功亏一篑?
“智儿,有何高论?”
“回禀义父,世子殿下所言甚是,兴庆府北上仍存定州,当下之计,应先图定州,再图兴庆府。”
李庚闻之沉思。
“峻儿可有计策取得定州?”
“孩儿以为,兴庆府、定州互为犄角,一方被围,一方必然出兵相救。我军佯攻兴庆府,围而不攻,定州必来相救,我军可趁此先夺得定州。”
“智儿以为峻儿之计如何?”
“世子殿下所言甚是,若要佯攻,义父可派兵堰住黄河之水,拓跋建英定以为我军欲以水淹之。此时,义父只需率兵围城,拓跋建英更深信不疑。一面突围,一面求救定州。我军可趁势伏击定州援兵,趁夜袭取定州城。若定州城得,捉拿拓跋建英犹瓮中之鳖。”
李庚思忖良久。
“李默率兵五百于黄河上游缺口处堰住黄河之水。”
“孩儿领命!”
“李智率兵五百砍伐树木制作船筏。”
“孩儿领命!”
“李礼率兵五千于定州至兴庆府途中设伏。”
“末将领命!”
“王通率兵五千埋伏定州城外,待定州援兴庆府兵马尽出,趁势夜袭定州。我当亲率大军围攻兴庆府。”
“末将领命!”
众将闻之,领命告退。
兴庆府内,此刻拓跋建英大病痊愈。
探马上报:“秦军此刻在上游堰住黄河缺口,又率士兵砍伐树木制作战船。”
拓跋建英闻之大惊,忙唤众将议事。
“秦军将此处围个水泄不通,又堰住黄河缺口,欲以取灵州之法,赚我兴庆府,众将可有应对之策?”
众人闻之,皆不发一言。
拓跋建英见状叹气道:“想我父辈为秦军杀害,本王十八岁领兵,攻打西羌、收复失地,本想光宗耀祖,不想兵败于此也。”
众将闻言皆面面相觑。
拓跋怀上言道:“主上勿忧,我拓跋氏一族,生当人杰、死亦鬼雄。秦军敢来,我辈定当以死对敌,纵不能杀敌收复失地,亦要鱼死网破。”
拓跋建英闻之深感欣慰。
“我辈若人人皆如拓跋将军,秦军谁可为敌?”
众将皆面带惶恐,左顾右盼。
此时拓跋亮道:“小人有一计,可解兴庆府之围。”
“有何计策?”
“我军虽丢失数座城池,然兴庆府东北处仍有一城,名为定州。”
拓跋建英思忖,又看了行军地图,果见兴庆府东北处有一定州,相距九十余里。
“量此小城,又有何用?”
“定州城虽小,仍有精兵万众,且与兴庆府互为犄角之势。主上可派骑兵于定州求救,定州城若出奇兵,则兴庆府之围可解也。”
“秦军若退,我军可以兴庆府、定州两座城池为据,逐步收复失地。”
众将闻之,道:“解兴庆之围尚可,若收复失地,难也,不如开城献降,秦王仁厚,定不赶尽杀绝。”
拓跋亮闻言,怒骂道:“背主之贼,何出此言?我军与秦军势如水火,何谈不赶尽杀绝?纵使不赶尽杀绝,怎可苟活于世?置主上于何地?置拓跋氏于何地?”
拓跋亮又道:“主上,此人惑乱军心,当立斩之。”
此人闻之,赶忙跪下道:“主上开恩,老臣一片忠心,非置主上于不顾也。”
众将亦赶忙跪下求情。
“老臣所言,并非荒诞,亦为大军着想也,战前斩将,于我军不利也。”
拓跋亮闻之遂不言语。
拓跋建英又道:“秦军此时四面围城,如何出兵求救?”
“兴庆府城池坚固,护城河颇深,秦军久攻不下,定是疲惫,我军可于夤夜,偷开北城门,趁敌军不备,偷放一骑出去。”
“不管此计成功与否,我拓跋氏死战不降。”
言毕,拓跋建英拔出佩剑,斩断桌案一角。
“我拓跋氏英勇善战,至死不降,再有言降者,犹如此案。”
众人见之,皆面带惧色。
是夜,果见北城门偷开一角,一骑快马向东北驶去。
探马见兴庆府中一骑驶出,赶忙禀告李庚。
“兴庆府城门偷开一角,一匹快马驶出。”
“可是从北城门而出,驶向东北?”
“正如秦王殿下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