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还有何事?”
“懒汉见小哥知书达理,想必是读书人家。”
“晚辈早年读过私塾,识些字,科举落榜,仍是秀才身。”
“小哥儿身材修长,又不曾携带兵器。这平阳冈虽景色优美,然多强人出没。”
李峻闻之疑惑。
“晚辈常闻,秦地在秦王管理下治理有方,此处又离秦王府不远,奈何有强人出没?”
樵夫闻之,笑道:“小哥儿不知,天子脚下仍有行窃之人,何况秦地乎?”
李峻闻之暗忖:这秦地当真不是太平之地?
“此处官员不出兵管理?”
“自古以来,官匪一家,这平阳县历来如此。小哥儿且原路返回,多唤几人前行。”
“既如此,晚辈多谢老伯提醒。”
言毕,从怀中取出二两银子,递予樵夫。
“公子哥儿,这可使不得。”
“若无老伯提醒,晚辈定遭强人,些许银两,但收无妨。”
樵夫闻之,遂收下银两,连连道谢。
李峻辞别樵夫,上马前行。
行至二里地,忽见一枯木横放路上,约有二丈长短。
李峻见状暗忖:这青天白日,当真有强人?
正思间,只见树后走出二人,李峻望去,只见一个生得矮小,黑瘦面皮,手拿砍刀。一个生得强壮,浓眉大眼,手提长棍。
看到二人如此模样,李峻内心不禁一笑,这强人如此打扮,想来必是生意不好。
思毕,李峻翻身下马,正欲开口。
那强壮强人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
“留下买路财?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此目无王法?”
李峻打断那强壮强人言语。
“老子就是王法,留下买路财,保你平安。”
“没钱。”
“当真没钱?”
“若早些时日,尚有几文,前些日子见有乞丐便施舍了。”
“大哥,这是个善人,还是放了让他吧。”
“这话你也信?看这人衣着,定是个有钱人,即使没钱,这套衣服也值些银两,休要与他废话。”
矮小强人道:“老子再问你一遍,到底有钱没钱?”
“没有!”
言毕,两人走上前来。
见两人上前,李峻活动活动手腕,卷了卷袖子。
矮小强人道:“你看身后是啥?”
“雕虫小技,还想吸引……”
只听“嘭”的一声,不知何物砸中后脑,李峻只觉两眼漆黑,便昏倒过去。
二强人见状,赶忙把李峻驮起,连同马匹一并牵走。
是夜,李峻苏醒,只觉后脑隐隐作痛,环视四周,皆是平民百姓常用之物,此时躺在床上,回忆白日之事。
突然,房门推开,只见一女子端盆水来。
李峻见此女眉未画而翠,唇不点而红,脸若鹅卵,眼同桃花。虽身着粗麻布衣,却难掩身量苗条。
见李峻醒来,将木盆置于桌上。
“公子醒了?”
“此为何地?”李峻问道。
“此地为平阳县。”
“汝系何人?”
“小女名唤余姚,系此地百姓,先前道上剪径之人,是小女的两位哥哥,名唤余大、余二。”
“先前打我之人是谁?”
“正是小女。”
李峻闻之诧异:这小女子还真是有胆有识。
李峻瞥了眼身旁的包袱,打开不见财物丢失。
“既是劫财,为何原封未动?”
“小女以为公子是富商之子,未想到身份显贵。”
言毕,从怀中取出金牌,上面刻有篆体阳文“秦”字,李峻看去,正是自己金牌。
“你还识字?”
“识得几个。”
“你可知,我为何人?”
“小女不知。”
李峻闻之暗忖:此间不可透露真实身份。
“我乃秦王府门客,深受秦王重视,故赐此金牌。”
余姚闻之,赶忙跪下道:“小女不知,还望公子恕罪。”
李峻闻之喝道:“若无此令牌,定为尔等所害。”
“小女虽误入歧途,不曾害人,只索取财物,并未伤人性命。”
言毕,余姚哭了起来。
“我且问你,有手有脚为何做此勾当?”
余姚哭道:“但凡好过,谁可愿意于光天化日之下顶风作案?”
“如此说来,你还有冤情?”
“小女本是此处百姓,虽过得清苦,仍有两亩良田。日夜耕作,尚可果腹。不想此地知县强行收买,小女实无活路。”
“你先起来吧。”
余姚闻之起身。
正欲再问,忽见房门“嘭”的一声打开。
正是:
世子出行福泽山,半途止步把景观。
平阳冈上遭剪径,似有冤情在此间。
欲知那开门者何人,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