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其一。”
“这只是其一,难道……”
“不错,那赵睿三番两次前来,一则是为了拉拢,二则是为了测试实力。”
“三则是为了震慑。”
李庚闻之大笑,“孩儿开窍了。”
“赵睿为何多此一举?”
“皇室根深蒂固,纵使那赵睿不受待见,亦不可小觑,凡事不虑胜,先虑败,方可保全抽身,东山再起。”
李峻闻之,这些老狐狸的信息果然让人头疼。
“孩儿知道了,孩儿还有一事。”
“万花楼的头魁?”
“父亲早就知道了?”
“自打开西关以来,为父就密切关注西夏动静,那柳依依不过是个棋子而已,本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并未打草惊蛇。谁想你这才回来,就……”
“父亲,孩儿……”
“这样也好,省得将来朝堂之上,众人口舌笑为父无能。万花楼调查了三个月,并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想必已是弃子。”
“父亲是否猜到那背后之人?”
“无非赵氏罢了。”
“先是灭西夏,又反过来利用,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如果是引虎驱狼之计,彼此消耗呢?”
“所以老皇帝并非昏庸,故意壮大西夏势力,只是为了消耗秦地?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不管结局如何,受益者皆是皇室,他才不会管秦地子民的死活,父亲又不得不率兵出征,好大的阳谋!”
李峻不禁后背发凉,这天下已经是赵氏的了,竟然还做这兔死狗烹之事,好在此次平安归来,倘若死在西夏人手里,只会觉得自己领军无方,并不会怪到皇室的头上。
“为父先前也是轻敌了,果然人老了,就容易糊涂。西夏实力自然是比不过秦地,不过那皇帝老儿做梦也想不到,此次西征并未损耗多少兵马,反而为你争来了世袭的机会。”
李庚叹了口气。
“好在智儿尽得公佑真传,蛮儿杀敌勇武。”
李峻闻之,低下了头,先前西征出力最少的就是自己了。
李庚看向李峻,站起来拍了拍李峻的肩膀。
“为父知峻儿心中所想,倘若不是如此,恐怕这场战争不知会拖到何时,那时若想平退西夏,定然不会那么顺利。”
此时,飞燕楼的信鸽飞来,李庚取下书信,那信鸽随即飞出,李庚看了书信,又递给李峻。
信上写着“西夏余孽背后,乃三皇子之一。”
果然,西夏同皇室勾结,并非一朝一夕。
李庚将书信,丢到火盆之中。
“峻儿能否猜到背后之人?”
李峻闻之,沉思良久。
“太子赵睿,在三位皇子中,最无实权,并不知是否伪装,西夏余孽可能是为了试探。二皇子赵泰,尚武,定不会派人来刺杀,亦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三皇子赵稷,崇文,可能性最大,倘若东窗事发,定会落人口舌。以此来看,三人都不可能,又皆有可能。”
李庚闻之,点了点头,峻儿所言,并未无理,当下皇城戒备森严,想要刺探情报,定然难如登天。
“这西夏余孽该作何处理?”
言毕,李庚抹了抹脖子,做了个“杀”的动作。
“那柳依依虽为弃子,但并非无用,孩儿想着策反。”
“哦?”
李庚看向李峻,意味深长。
李峻附耳,如此如此。
“既如此,就依峻儿,那西夏余孽就在地牢,为父已经下令,并未伤其性命,随时可以带出。”
“既如此,那孩儿告退。”
“且慢!”
“父亲还有何事吩咐?”
“公佑临终前向为父保举一人,名唤刘尚,此人乃公佑同门师弟,有经天纬地之才。”
“此人现在何处?”
“庆州、长宁山。”
“孩儿明日就去,请师叔出山。”
李庚闻之,摇了摇头。
“不急,过几日也不迟,去青州时,碧瑶一同前去,今非昔比,身边有个人照应,为父才放心。”
“孩儿知道了。”
“明日去趟扶云寺吧。”
“扶云寺?”
李峻深感疑惑,请师叔出山,还要烧香拜佛?
“扶云寺,广善方丈要见你。”
“孩儿同那方丈,并无交情,去那……”
“去了自然知晓。”
李峻知道父亲必然有其用意,并未继续追问。
“孩儿明日便去。”
李庚闻之,挥了挥手。
“孩儿告退。”
出了书房,李峻并未着急去王府地牢,亦未返回幽竹斋,而是向着西北藏书阁走去。
李峻外出习武三个月,枪法、剑法皆已习得,但实战不足,此次前去藏书阁只是为了那几本枪谱、剑谱,纵然不学,也要看看招式,将来行走江湖,也好见招拆招。
这藏书阁里的书籍皆是上乘,外人要想得到一本武学秘籍,自是难如登天,李峻自然不同,若这藏书阁的书籍,自己拿不出来,那这藏书阁建设的毫无意义,李峻不知,这藏书阁就是为他建立的。
未几,李峻走到藏书阁,此时已是酉时,阁中已泛起烛光,藏书阁的守卫较白日多了一倍,为首一人见是世子殿下,侧身放行,身后的守卫随即空出一条路出来,李峻径直走了过去。
路过杨保书房时,看了一眼,便直上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