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与田钧不过初识,相逢恨晚的友人尚且说不上,又如何与投效扯上干系?
再说田钧只是袁绍部下小小的县尉,与其投田钧,为何不去投袁绍——且慢,赵云眸中绽放出光芒:难道说,田钧并不是袁绍的人?
赵云一念到此,脸上挂起不可置信的神色,一双虎目死死抓住赵伦,果然从他脸上看到了确信的答案。
惊愕之余,赵云将酒盏放下,抱拳说道:“云四处奔波,只想寻一位能安社稷之主。势先——”
赵云还没说完,田钧就已经明白:此时的赵云,远不是自己所能招募的。或者说,在赵云的眼里,他田钧还不具备作为人主的条件。
田钧赶紧抢过话茬,笑道:“曼英又在取笑,我与子龙兄长倾心相交,岂能以职便相邀?如此,反倒让子龙兄长瞧不起。
来,今日只饮酒,余事不足论。”
与其被赵云拒绝,田钧不如抢先一步,主动将招募之事说开,既可以避免被赵云拒绝的尴尬,又可以为二人留下余地。
赵云听出田钧话里的意思,笑了笑,不做声响。只将头轻轻低下,刻意躲过众人的目光。
不是赵云看不上田钧,而是他在等一个人。那个人也曾经拉着赵云的手,说彼此倾心相交的话。
“既然兄长不去,那么我去。”
赵伦将酒盏掷在案桌上,朝田钧拜道:“势先,我已经再三考虑,伐曹之战一触即发,我决不能袖手旁观。
与其每日吁叹于州府文书之中,不如随你到黎阳就职,一来可以有所作为,二来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热血青年的言论?
这突然的状况,让田钧为之一愣:在州府不得重用,总比在黎阳每日提心吊胆的强。而且,田钧心中还怀疑有另一种情况。
便推却道:“曼英这是为何?我去黎阳乃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有得选,我是如何也不愿去。
如今你能舍弃大好前程,陪我到黎阳赴险,我心中万分感激。但正如刚才所言,黎阳太过凶险,我不能让你同去。”
“你这分明是瞧我不起!”
“我并不畏死,只想到黎阳有所作为。若是势先将我视为无用之人,便当是戏言罢!”
赵伦拂袖转身,面上露出不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