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呼韩比摇了摇头说道:“当时中行月刚刚投降大汉,听闻此事后说服老上单于遣使到夫余国,重金求得此人带回龙城,教其说话后得知他被老虎养大的真相,于是在大夏国征集了十名体格强健但是不足一岁的婴儿,让其送到他和老虎生活的地方。十年后再派他前往虎穴,结果发现有一名婴儿被老虎养大,体格极其强健,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虽然没修炼武道,年仅十岁就能打败大夏成名的将军。将其带回大夏后,中行月派人教授其语言及机变之能。十二岁那年让他混入大汉前往寻找昆仑四圣的人群中。十年后中行月就开始放话说他已经找到了团灭华夏七星的办法。又过了几年,中行月宣布禽虓任总管统领,全权负责中月使的一切行动。我们虽然知道此人,也能收到此人的行动命令,却始终不见其人。只知道他只听命于大单于和中行月。这次为大单于劫掠大汉貌美女子的任务就是禽虓安排的。不过”。说到这里呼韩比停了下来,斟酌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而我想到了马家送亲路上惨死的三十多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呼韩比的神情,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为军臣单于劫掠大汉女子,受命所为可以理解,为什么要把送亲的人全部杀死,听外卫队长说劫掠马家小姐的就是内卫三队”。
“唉”,呼韩比叹了口气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原本拦截马家小姐的任务给了内卫三队,但是行动的那天桓温通知接到总管统领的命令,任务改由内卫一队执行,内卫三队的任务变成协助桓温运送重要物资。后来桓温听说内卫一队把马家送亲的三十多人全部杀害,只留下一位伤重的人给马家传话。我和桓温分析,禽婋这样干应该有其目的,以前中月使也干过拦截送亲的队伍,一般只把新娘掳走,不杀送亲的百姓。但这次一反常态杀了三十多人,而且故意留下一个活口,所以我和桓温判断这是禽婋有意为之,但是想不通他这样做的目的”。
呼韩比的这番话让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唯一的可能,不过这个想法让我汗毛倒竖起来。事情发生在高都,大汉腹地,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引华夏七星介入此事,只不过他的计划被我这个来自现代的人无意中破坏了。于是我说道:“基本可以确定,禽虓想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引华夏七星现身,中月使深入大汉腹地,最终目的不是为了劫掠大汉女子,也不是为了运送箭头,而是引华夏七星现身,逐个将其歼灭,消除中月使在大汉境内行动的威胁”。
“没错”,钟离接话说道:“当时凤娇徐沫、法家掌法和司法就在上党,以管青和管陶的性格,遇到几十条人命的大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管陶虽然聪明过人,司法管青虽然武道天赋惊人,但是武道尚未大成,即使有徐家凤娇相助,三人联手也不一定抵住血剑和墨剑的打击,禽虓受到法墨双剑全力一击而不落败,这种实力面对三人毫无压力,若不是你无意之中介入此事,搞乱了局面,三人此时怕已经毁在禽虓手上。对了”,说到这里,钟离转头看着呼韩比说道:“刚才的话好像没有说完,你在犹豫,什么话让你这么为难?”
呼韩比犹豫了一会,咬了咬牙说道:“一年以前,一个见过禽虓出手的人告诉他的身手和墨家武道有几份相似,如果关于禽虓的传说是真的,禽虓的绝世武功应该来自昆仑四圣,断无可能来自墨家。所以我才犹豫要不要把这个细节告诉你们”。
“什么”,墨霏跳了起来,说道:“墨凡这是收了多少墨家所不知道的弟子,而且还是能破血剑,抗得住法墨双剑的弟子,回头见到他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干?”
“霏儿”,我摆了摆手,示意她淡定,“墨凡的才智在墨家历史上也属翘楚,我们不可怀疑其识人之能。在山谷和禽虓对战时,他并未用全力,而是刻意隐瞒自己的武功路数,这样一个精明到家的人怎么可能在别人面前显露他会墨家武道。真假难辩的传说,有人见过他有墨家武道的路数,我想不是为了让人知道他会墨家武道,而是为了挑拨墨家和华夏七星其他家族的关系,甚至挑拨墨家和其他武道世家的关系”。
“有这个可能”,钟离接话说道:“一个事出意外的交锋都会刻意隐瞒自己的人,怎么可能犯下暴露自己武道出处的低级错误,而且好巧不巧,这个秘密就传到了真正学了墨家武道的呼韩比耳中,这样做只能有一种解释,挑拨墨家和其他武道世家的关系,而且没有比这个更有效的方法”。
钟离的话让我不安,钟离说过墨柳的夫君夏天不止一次挑拨华夏七星之间,以及墨家和其他武道世家的关系,要不是姬霖拉着徐沫到处灭火,即使华夏七星之间尚未产生裂痕,墨家和其他武道世家的关系就难说了。想到这里我看向了钟离,他也是一脸惶恐,他和我想到了同样的可能。禽虓用墨家武道挑拨墨家和武道世家的关系,显然想让华夏七星其他家族在内的武道世家孤立实力排名第一,拥有数万墨者的墨家。如果他知道我和华夏七星的渊源,说不定就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武功路数,甚至会用上墨家武道,进一步挑拨墨家在华夏七星的关系。他没有暴露墨家武道的路数只有一个解释,他不想让一个不了解底细的人怀疑他和墨家的关系。想到这里,我马上让呼韩比把桓温叫来。呼韩比出去后我问墨霏,如果墨家武道女统领的夫君不是墨家子弟会不会修炼墨家武道。
墨霏想也没想说道:“当然要修炼,墨家武道统领明媒正娶的妻子或嫁的夫君,若非墨家子弟,都要系统的修炼墨家武道,武道级别和统领相当。我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墨霏说完,我和钟离同时长叹了一口。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叹气,是为墨家,还是为曾经受过非人凌辱的墨柳,而我却为墨柳叹息。如果我们的猜测没错,那个被华夏七星称为传说,中月使总管统领禽虓不是别人正是墨家武道女统领墨柳的夫君夏天。
桓温进来后,我开门见山的问他禽虓是否知道我的身份?桓温没有想到我问他的第一个问题居然和禽虓有关,他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瞪了呼韩比一眼,气愤地说道:“你作为大夏子民,中月使内卫队长,却把此等机密说与敌国的人,你要背叛大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