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不止为牛羊而设》
有时候,牢笼困住的,未必是牢笼内的生物。
我的朋友珍妮弗,她从小就在牧场里生活,长大,现在也在牧场里工作。和你们所想象的不一样,珍妮弗可不是什么农家的挤奶工,每天顶着太阳帽去牛棚里挤牛奶,一坐一站就是一天的那种。
她可是和我一样的,是皇家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只可惜的是,当初在选专业的时候,她选择了畜牧学,成为了一名兽医;而我,理智地选择了金花语言与文学,然后来到了大笨城,在一家时尚杂志社里,慢慢地坐到了主编的位置。
当初,我们经常相约在下课之后一起在学院里的湖边散步。而现在,我们的生活出现了天渊之别。
珍妮弗现在连白大褂都没得穿了,因为牧场有着明确的卫生规定,每一个在牧场里工作的人,都必须穿着全套的保护衣,以免将外界的细菌或者病毒带入牧场内。因此,珍妮弗在牧场里从来都是全身的胶衣将自己从头包裹到脚,一点儿皮都不漏的。外人甚至再也没有办法从相貌上判别同事当中谁是谁,他们只能看保护衣上写的字来认人。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项规定还是珍妮弗到牧场工作之后,由她亲自拍板确定并且落实下去的。现在,就连穿衣自由都失去了的珍妮弗,更加不可能有人生自由。
她的父母又在催她结婚了。
这看起来仿佛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有人认为,不管珍妮弗从事什么工作,她都会被父母催婚的。
但同样面对催婚,珍妮弗和我得到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由于我很早就来到了大笨城生活和工作,并且在这里买了自己的房子,可以算是在城市里扎下来根。这套房子就注定了我和珍妮弗的不同,它帮我脱离了农村,更脱离了父母,脱离了那些来自骑士时代的落后思想。
我的父母当然也曾催过我结婚,但当在我带他们来到大笨城参观了几次之后,他们的催促就变少了。
我带他们参观过我现在住的房子,我也带他们看过我工作的地方,我甚至带他们体验我一天的生活,早起去上班,晚晚地下班,然后去Club喝一杯王牌调酒师的特调,然后才到家,再看一点当天的深夜talk show,看主持人如何吐槽当今城市人的边际感正在渐渐消失,然后在笑声中洗漱完毕,晚晚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