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认为,既然崔氏借兵部要调陈玉华的兵,就不能不给军饷和粮草,那是坏了规矩,否则以后有样学样,兵部下令让守备衙门自掏腰包出兵,将军能遵令吗?”
胥彬立刻摇头:“那万万不能!兵部的军令自然要由朝廷提供粮草,岂能由本将自掏腰包的道理?”
属官微微一笑说:“因此,这件事不能怪陈玉华认为传令官是假的,人家能立下那么大功劳,再怎么说也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笨蛋吧?”
胥彬点头说:“如此说来,确实应该要怪崔氏不地道。那咱们怎么办?”
属官嘿嘿笑道:“咱们只是一个帮忙跑腿的,自然要把事情反馈给崔三爷,并且让崔氏赔点银子。咱们的人不能白白受伤了。”
胥彬觉得有理,想伸手拿酒盏喝一口,却发现酒盏已经被自己打碎了,又心疼了一次,这一次他还心疼酒盏中的美酒。
他狠狠说道:“对,得让崔达理赔老子的酒盏!”
属官闻言,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将军,崔氏显然是和陈玉华有仇。他们崔氏家大业大,说不定会给陈玉华一些军饷和粮草,到时候不还是要经守备衙门的手给送去吗?到时候……嘿嘿!”
属官抬起右手在胥彬面前做了一个抓拳的手势,嘴角微斜,满脸奸笑。
胥彬对属官的这个模样不要太熟悉,立刻心领神会,也做了一个抓拳手势,一起“嘿嘿”阴笑。
消息不用他们反馈,就早已经被崔三点送到崔达理的书房里了。
实际上,传令官都是崔氏在合水镇的人救下并送到守备衙门的。
崔达理在书房里踱着步,脸色很平静。他原先就有陈玉华不会乖乖听令的心理准备,毕竟陈玉华也不是傻子。
他也准备好了一些粮草送给陈玉华,只要能让陈玉华的自卫队变成四处剿匪的剿匪队,不断减员,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一点粮草而已,简直不要太划算了。
只是他没有料到陈玉华竟敢说盖了兵部大印的军令是假的,而且还把阳江府守备衙门的传令官给打断腿,并绑在水车上示众。
那个陈玉华比他想的还要果决和嚣张啊!
这样的人一定不能让他成长起来,否则以后再想收拾他,就要花费许多倍的资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