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哈哈一笑,甚至还拊掌起来。
“韩象儒啊韩象儒,你在奏疏里暗指朕天真,难道你自己就不天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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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你的出身,一田舍之郎,不愿托人方便,考了五次会试才中,三年廷试,别人外放富庶之县,你去了天下闻名的穷县陈留……按理来说,好不容易熬成了户科给事中,理当小心谨慎了,圆滑世故了,怎么还给朕上这么一道奏疏?”
韩一良苦笑。
朱由检正色继续对他说道,“另外朕还要讲,那些传谕百官的话,的确天真,可它有错吗?”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朕是知道官场上有问题的,为何还要放出那样的话,让某些人嘲笑朕是个不知事故的冲主?”
韩一良道,“臣的确不知,请陛下解惑!”
“此亦无他,求的就是个上行下效而已!”
朱由检无奈摇了摇头。
“新朝初立,朕既然有中兴之志,那么有些话不论得罪多少人,说来有多天真可笑,只要道理在那里,朕就要去讲,就要去做!”
“如果连讲都不讲,又怎么去做呢?”
“古来多少难事、多少贤人,在未成之前,于旁人看来,不也是天真可讥?”
“孔子周游,广开学门,岂非天真?”
“说到底,有些事情,非天真之人不可提,非天真之人不可行!”
“何况朕那话才说出去多久,不就来了你这么个天真之臣?”
韩一良黝黑的脸变得通红,慨然而道,“是臣不懂陛下之志向,目光浅薄了。”
“你懂的,只是不愿信罢了。”朱由检反而叹了口气道。
“乱了这么多年,君臣之间多是猜忌提防,互相视为仇寇,朝廷失信百姓失据,即便没有党争,没有贪腐,也难以一心同力用事。”
“朕初继位,于前代之过难以扭转,只能尽力弥补。”
“追谥于公只是个开头,后面那些被冤枉的有功之臣,朕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朕要告诉天下人,崇祯不做不仁不义的皇帝,他们也当做既忠且贞的贤臣!”
韩一良听皇帝竟然对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肺腑之言”,又是一阵感动。
“臣愿为陛下效死,鞠躬尽瘁!”
朱由检笑道,“有你这样的良臣,朕怎么舍得令爱卿去死呢?”
“当共富贵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