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当然知晓此事需要细查,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便是当上了市令,不过当了三个月的市令,便能住上临安胡同的宅子了?”林斐摇了摇头,道,“不说买了,便是租的,据我所知,租住长安城的宅子通常都要押上三个月到半年、一年的房租不等,这三个月市令到手的银钱,哪够得上这房租的押金?”
差役摇头,坦言:“还不知这冯市令哪来的银钱,不过这三个月间,姓冯的在集市上确实有些……呃,有些招摇,引人注目了些。”
至于怎么个引人注目法,差役面色古怪的说道:“大抵是当小工当了多年,积了一身的怨气,以至于对境况比昔日的他好的总是看不惯,故意找茬什么的……”
找茬也不止局限于境况比他好的,对境况比他差的,这冯市令同样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鄙夷至极。
“对那等凄苦的,便是不屑与瞧不起了,日常‘卑贱’‘低贱’之流的话语不绝于耳。”差役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道,“踩完高来再踩低,是以,这冯市令在集市之上的人缘很是不好,寻了一圈,都寻不到喜欢这冯市令的人。”
刘元听到这里,恍然:“如此……这姓冯的便是个一朝莫名得势的小人。”
差役点头,道:“听众人所言确实如此。先时冯市令没失踪前,每每见他过来,集市上的人私底下都要来一句‘姓冯的阎王又来了’!”
这样的人委实令人不喜,刘元想了想,又问:“那他得罪的人……”
“有不少。”差役接话道,“这集市上摆摊的大半同他都起过直接的冲突,便是没有直接起冲突的,私底下抱怨谩骂他的也有不少。”
这便是得罪的人得罪的太多了,仇家遍布整个集市,还真不好查。
刘元正唏嘘着,听一旁白诸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胡四明呢?可曾同他起过冲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