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在阴雨天气下展开秋收比较糟糕,前些日子下了一场雨,而今麦田基本恢复了干燥,跟着下一场雨尚未到来,整个格但斯克居民都忙于天亮时的抢收。
住在各个大长屋里的男女老幼必须做好休息,以便于明日全家族上阵继续去抢收燕麦和黑麦。
恰是这样乌云密布之夜,一处乌云竟然发亮,海面上还出现大量光点。
大吃一惊的博格斯瓦夫不知那是什么,他询问城里的大祭司情况。
事实是大祭司站在户外也看不懂眼前奇景,老家伙也不好在大首领面前表现得露怯,只好含糊其辞得描述:“说不定这就是雷火之神庇隆降世,还请首领大人保持警惕。”
说了和没说一样,考虑到近几个月做客的所谓博恩霍尔姆人和丹麦人对于海上的事非常了解,夜里他带着一批部下急忙前往滨海的瓦良格营地,匆忙间就与睡眼惺忪的斯温德见了面。
刚刚穿好衣服的斯温德不得不站在漆黑的户外,站在海边听着海浪拍打,直面北方来的阴冷微风,凝视海上的怪异黄色光点。
“那是什么?你们对海上之事非常了解。总不会……真是什么海神现世或是别的。”博格斯瓦夫操持着粗糙的诺斯语问道。
斯温德逐渐瞪大眼睛,不禁感叹道:“不是吧?!难道斯普尤特的人已经流窜到这片海域捕鱼了?”
“什么意思?我听的不太懂……那些光点和捕鱼有关系?”
“即有可能,还有那边发红的天空。”斯温德随手指向维斯瓦河入海口的方向:“我很怀疑是罗斯的萨列马岛伯爵带着他的捕鱼队偶然来到了你们的海岸。”
“啊?不请自来的人?”
“是的。”
“他们危险吗?我知道,你们是我的朋友,但是那些人……”
“也可以是朋友。”斯温德答得斩钉截铁,又道:“萨列马岛伯爵,我和那个男人名义上地位相同。只是,那个男人实际是罗斯王的亲戚,其手下尽是昔日的海盗。不服的海盗都被处决,会被招安的都为那个伯爵管理者。他是罗斯王的远亲而我不是。不过看在罗斯旗帜的面子上,你的格但斯克至少飘着一片罗斯旗帜,只要看到它,那些人就不可能对你下黑手。”
“原来如此……”博格斯瓦夫听了个七七八八,就是细品一下斯温德的说辞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卡舒本人对于“旗帜”的理解极为粗糙。
毕竟这个时代只有罗斯王国将白布基底、对角线缝合蓝色布条,以这种酷似“圣安德烈十字”、实为解释为抽象船桨的纹章作为国家与王权象征,它实际就是欧洲的第一面有着实际意义的国家旗帜。
博格斯瓦夫可不傻,今年在于罗斯王国的边缘势力深处接触后他切实学到了很多新东西。
一面独一无二的旗帜来代表整个势力,这令同样在维斯瓦河下游有着极大全是的他不禁泛起嘀咕,博格斯瓦夫闭上眼若做思索,心里默念:“也许我也可以找块白布做一些图案,作为我们卡舒本人的象征,作为我家族的象征。”
他定了定神,此刻海滨沙滩已经站着了不下一百人。
“如果你说的那些人只是来我这里捕鱼,他们来了也就来了,我也没能力干涉他们。只要不对我们有是伤害,我也不会对他们有敌意。”
斯温德瞟一眼这位头发卷曲的中年首领,很清楚这家伙手里可没有长船,格但斯克人的小渔船尽可贴着海岸线小心得捞鱼,毫无远洋活动的能力,自然不可能与跋扈的萨列马岛伯国的大船叫板,以为他们实在是罗斯海军力量的组成部分。
考虑到未来还要和这些家伙做生意,斯温德既然明白了博格斯瓦夫的顾虑,他自告奋勇:“这样吧!明日我组织船队去一探究竟,尤其是去他们的岸上营地与他们聊聊,这样任何的误会都不可能出现!说不定我们还能再做一个契约,你的人还能买卖一些货物,对于萨列马岛伯国,当他们知道你是我们博恩霍尔姆的朋友后,他们就不会对你做任何的偷袭。”
“也好。”博格斯瓦夫欣然答应:“多个朋友对我们总无坏处。朋友,就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