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蹙眉道:“你们既知宁飞会如此做,为何不早做准备?”
假如能让他们早些转移,宁飞必然陷入绝境,再不济也定有所损失,总比现在要好。
戴忠笑道:“殿下此言差矣!慢说带上金银珠宝之后跑不过宁飞,就算可以,他们也绝不愿舍弃现成的富贵,人性使然,咱们若如此做,简直自掘坟墓。”
没法子,人定不会有所谓危机意识。
比如当下,仍旧有些达官显贵认为宁飞干掉黄昶只是杀鸡儆猴,天真认为自己只要交出宁飞所需之物,便定能保住性命。
假如此时你让他们逃走,于他们而言,你比宁飞还要可恶。
因为钱没了还可再挣,人脉关系可无法重新建立。
谁能确定他们走后,你不会另外派人接手他们之前的一切?
总之就一句话,虽然都属太子一派,甚至尽皆抱团,同为关陇集团出身,但他们亦互相猜忌,远远无法拧成一股绳。
“那咱们就干看着宁飞兵强马壮,得这不世奇功?”太子有些愤恨。
自古以来,哪有让人在自己腹地肆虐而无可奈何之理?
戴忠与贺琳真给关陇豪强这四字丢人。
他哪里知道,人各不同,如始皇帝一般,出名的不是这一称呼,而是第一个有这称呼的人,后世无论何人以此僭居,也都与嬴政云泥之别。
戴家和贺家便是如此,他们可和历史上那些能力斐然的关陇豪强无法相提并论,压根压制不住手底下人。
“殿下稍安勿躁,自家不能解决,还不能通过外敌?”
“宁飞一举铲除西律探子,据传其有百余人之巨,显然花费了许多心血,对此西律焉有不怒之理?”
“我们再给予他们些许好处,宁飞必死无疑。”
见贺琳说的如此自信,太子道:“差点忘了,本宫确曾让你全权负责此事,进行的可否顺利?”
贺琳坚定点头道:“殿下放心,这点能力臣还是有的。”
太子背过身去,寒声道:“做的隐秘一些,万不可让人抓住把柄!”
一来,太子亦好名声,落个通敌罪名,可就要成千秋笑柄了;二来,正武帝那一关他也过不去,为了解决内部矛盾而引来外部势力,简直是在正武帝底线上来回蹦跶,无异于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