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意儒常常对着两株旺盛的夹竹桃说:“瞧瞧,老祖宗的东西不能丢。”
就算是孔茜安遭遇流产,孔意儒也不肯把这夹竹桃给铲了,可他自己倒是做出了搬家的决定。
……
护士小玲听到了方瑞朗和医生的对话,她脸色惨白地看向方瑞朗,方瑞朗深吸了口气走过去,小玲往四下里看看,忽然膝下一软,若不是方瑞朗眼疾手快,她真要给他跪了。
“方总,我真的不知道孔老师为什么突然会心脏病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玲面目狰狞地拉着方瑞朗,眼睛里满是绝望的哀伤。
“你别这样。现在没人怪你。”方瑞朗依旧是温和地说着。
他把小玲扶到一旁,拍拍她的肩膀。
小玲又想憋着哭,又像是要嘴角垮下去,一张脸别扭极了。
方瑞朗刚想甩开小玲,她又扑上去牢牢拽住他的胳膊,就像溺水的人拽住一根浮木。
“你不这么想,可是孔小姐她不会这么想的啊……”
这收尾的一声“啊”,就像是戏台上反复叹咏的调子,让方瑞朗听了脑门发疼。
他推开她,冷声道:“你如果再这么哭哭啼啼,被孔茜安看到了才会怀疑你。你跟老爷子是怎么回事,别当我们都是眼瞎。你想撇清,你就先稳住自己。”
这一句话让小玲不敢再哭了。
方瑞朗说的对,现在谁也没怀疑到她头上,她这么哭哭啼啼,不是不打自招吗?
小玲背上包走进了洗手间。
她对着冷水浣洗脸颊,凉水冲散了眼眶和脸颊的热,红肿也退了点,她对着镜子抹干脸上的水。
从洗手间出去的时候,她看到林茹陪着孔茜安匆匆赶过去,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方瑞朗先一步进去,随后是林茹拽着整个人快要软下去的孔茜安。
小玲顿了顿步子,她躲在柱子后面,身体想跟进去,心里却劝住自己。
从旁人的眼光看,这个女的就是扶着柱子晃了晃,随后整个背靠着柱子坐了下去,她咬着手指才没让自己又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