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次就是永文二年北伐被围,亲赴北奴大营送金银珠宝求和,甘愿赴北为质一事。
入主大内之后,这陈和便做了司礼监秉笔太监,做了天下宦官之首,世人皆信杨景对陈和之信,更在如今的首辅王太岳之上。
后者,可是这遍及天下的永文新政的主导者,耕田为亩法,入户添丁法等一系列治政之事让大宁五年就府库充盈,清算江南道茶税,更是罪及三代,杀得前二十余年的江南道官员人头滚滚。
陈和作为杨景亲信,自然是知道杨景对诸子的亲疏之别,最亲太子、秦王,最善吴王,最疑辽王,最宠九皇子杨宁。
独独杨景对杨宸之心最是难测,陈和至今没品出究竟是亲、是宠、是疑、是善,可绝非外界因杨景多年不近杨宸而所猜测那般轻视。
在这紧挨着南诏月牙部的宁关北处边地大营,杨宸在大帐之内,辗转反侧,久未能寐。
杨宸不知为何,对巡边结束北返长安之事有些忐忑,此去长安,和朝廷里那帮整日说着治国平天下的六部阁老要银子杨宸是没底的,建骑营是否会惹得猜忌杨宸也是有些忧虑,再有就是那今日自己对月依的评价。
“不输长安国公府嫡女”
镇国公府的嫡女宇文雪,可是有婚约在身,若是要大婚回来,这楚王府里可就有了真正的女主人。
从国事,想到家事,再到青晓、白梦、月依、宇文雪。一个又一个从杨宸脑海中闪过,惹得这脱去了铠甲的杨宸卧于此榻之上,听着帐外呼啸的山风,辗转反侧。
这夜,不会因为少年的心事而短;这天,也不会因辗转的难免而晚些到来。
“殿下!”安彬在帐外喊着,月依早早地便带了十骑到了营外,心中也不免对这女子的勇气有些诧异,这与孤身前来又有何异?
“嗯?”杨宸因为久未能入眠而有些困怠。
“月牙部的月依带了十骑在营外候着殿下会猎”安彬进了大帐有些着急地说着。
两军会猎,可是撑场面的大事,主将所获更是三军士气高低的关键。堂堂大宁楚王打猎竟然输给了南诏的女子,无论如何有些说不过去。
杨宸都不曾净脸,换了铠甲就领着去疾和安彬一同出营。
安彬自然是多留了心眼,派了两百骑卒将这山围了起来,以防生变。
“姑娘这么早?”杨宸明明因困怠双眼都有些睁不开,却还是强撑着主动问道。
“殿下,按昨日之约,不必多言,早些开始吧,打完了我还得回寨复命”月依这白日方才发觉杨宸面容竟然有些俊朗,月牙部虽然崇尚勇士,可对面容俊美的勇士自然是更多些推崇。
言毕,调转马头。
二十骑,便直接进入了这处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