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冷淡,为大宁拼杀一生的老卒竟如此不受待见?
行礼过后,月依坐于杨宸之侧,安安却探出个小脑袋伸到了二者中间。
“大哥哥,那穿着青色裙子的姐姐呢?”
“姐姐病了,等好了,会和大哥哥再来你家吃鱼”
杨宸将手伸到了安安的头上,全然没有顾及那头上散着多日不曾梳洗的腻味。
安安又转头瞧了瞧月依,“这姐姐也是大哥哥的新娘子吗?”
安安自然是不知新娘子是何意,只晓得那二哥潘七从今日便有了一个跟在身后为其洗衣做饭的娘子。
至于何为新?无旧者的新人便是新。
“不,不,不是”月依听到此句,连连做否。杨宸也被这安安的童言稚语给扫去了前一刻不快。
“安安,这姐姐是哥哥的客人”
杨宸还未说完,这安安便被潘七给拧开:“殿下,莫怪这孩童胡言乱语”
“无妨的”
这鱼塘村的潘家笑屋内,这夜里竟然有大宁的一等亲王,有南诏之主的女儿,有他日名动天下的女子。
惶惶气象,岂可定言?
未用多久,杨宸离了此屋,只道了一句:“回家”
可回家之意,是那有人候着的楚王府,还是有人盼着的长安城,连杨宸自己都分不清楚。
而此夜,收到圣旨便马不停蹄南下的辽王杨复远,携着永文帝唯一的皇孙杨瞻,入了长安城。
永文二年到永文五年,盼了三年回家的人,秦王杨威,距长安百里,吴王杨洛沿水路,距长安五百里。
最远的杨宸,还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