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后,殿下遇刺的消息不知道为何突然传开了,可到今日一百零八坊开市之后,不知哪里来的消息,说是楚王殿下,三年前便被陛下同鲁王一道赐死了”
宇文松毕竟也算是身处这场风暴里的人,藏拙的他,自然也清楚这则消息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可宇文雪却没有关注后者,而是盯到了前半句:
“你说昨日午后便有殿下遇刺的消息传出?”
“是,曹虎儿说昨日午时,兴化坊和周围的几个坊内都有此传闻”
“可是昨日朝会也离午时不远,宫内刚刚才收到消息,城里便传开了”说到这里宇文松也觉着不对劲。
“所以,是有人提前便知道,殿下会遇刺,散布此言,而且此人一定就在长安”宇文松答道。
“不止如此,楚王殿下遇刺,长安城内传开,自然会让百姓记起不觉的记起三年前被废的楚王殿下,那今日四处散布殿下皇叔被赐死的事,就是要让百姓的流言传到宫里,若是陛下要澄清流言,那就得让殿下露上一面,若是继续强捂着这流言,只会适得其反,说不定还要留下个欺瞒天下万民的不是”
宇文雪这脑子里,装的不止是女子闺房里的私事,古今杂书她读的,可不止《一楼梦》《西厢记》,她最喜读的,可是《春秋》。
“所以,姐你是说,很有可能,散布流言的都是同一人,这是个连环计,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被废的那位,是生是死?”
宇文松脑子里也装的不是一滩淤泥,宇文雪已经将话说到了此处,自然也该是一点就透。
“那殿下遇刺,只是个开始,后面不知还有什么更大的流言传出来,在这太后奉安大礼,各位王爷都要返京,天下士子齐聚长安等一场春闱之时,时间选的还真是绝妙”
宇文雪对这背后举棋的人,不禁暗暗叹服了一番,她如今也自然明白,若是同一人,其实长安城外的楚王殿下遇刺的生死并不重要,要的只是“楚王殿下”四个字能让长安这一百零八坊记起某人来。
“停车!回府!”宇文雪对马车前喊道。
宇文松被这突然之举给弄得有些不解。
“咱们都知道了,那宫里面自然也知道,如此局面,太子殿下不会在东宫”
“那殿下的安危就不打听了?”
“若是殿下真的身死,那位传出流言的人,就不会只是说一句楚王殿下横岭遇刺了”
宇文松听到,赞了一句:“姐,你要是做了王妃娘娘,可真是定南卫百姓的福气”
可见宇文雪满面愁容,宇文松也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样的时节,姐大婚的吉日,还得等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