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要北伐,国战在即,可如今到底是人家来朝贺,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高丽人杀便杀了,北奴几十个人死在了长安城里,可大可小。
乌骓马上的杨宸又出了皇城,回到了先前救月依的那一处,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弄蒙了,除了满地的鲜血,一无所有。
连自己刚刚杀的那两个蛮子的尸身都再未瞧见,就算是安彬全身而退,二三十具尸首想瞒着巡城司处置了也不可能,北奴蛮子则更是不能。
纳闷之际,杨宸转身又纵马回到王府,王府门前又正好是寻觅杨宸不得的安彬,那一身血迹尚未弄净。
“怎么回府了?那蛮子呢?”
“殿下,末将正要通禀此事,殿下带月姑娘刚刚走,两坊之间突然射出了暗箭,一批杀手帮着末将等人将那些蛮子给宰了,为首之人说,若不要王府掺和进去,就把蛮子交给他们,末将心想,既然知道了王府,定然是知晓了我等身份,便所幸将那些蛮子交给了他们,杀十个是杀,杀二十个也是杀,殿下手刃的那两个,算到他们头上,也没什么不妥”
安彬一口气回完,却是惊到了杨宸,他没有想到安彬怎么会如此做事,除恶务尽,杀完了瞒天过海就行,将北奴蛮子交给来路不明的人,如何使得。
“可是锦衣卫?”
前两天刚刚和景清交恶的杨宸自然最是担心这事捅到锦衣卫那里,恶狗最伤人。
“不是,锦衣卫和巡城司互不隶属,对彼此皆是不满,锦衣卫晚上办案子不穿飞鱼服被巡城司捉去是绝对要吃一番苦头的,是末将也不放心,可那人见末将生疑,用了宫里的腰牌,末将也不敢再阻拦,毕竟北奴蛮子大多是人家杀的”
出示了宫里的腰牌,在他走后就立刻出现,背后之人,杨宸初以为是东宫,可宫中腰牌无论如何是东宫不可乱用的。
是陈和?杨宸也不信,同这个天下第一权宦他根本不熟,少有往来,对方根本没有必要如此护着自己。
想到了那个人,可杨宸也不敢相信。
“不管了,既然是宫里的人,也无从知晓,明日一早,随本王出城去接湘王殿下”
“诺!”安彬行礼之余,望着杨宸锦衣上的鲜血,惊问道:“殿下受伤了?”
这时杨宸才低头望见了被染得通红的锦衣华服,心里一阵难受。
“宫里派到王府的太医,你带到鸿胪寺里给太平郡主瞧瞧,若是生其他差池,告诉鸿胪寺,本王要他们好看!”
“太平郡主?”
安彬此时还不知道月依一家已经被大宁封了郡王。
“再装傻,本王连你一块收拾了”一脚踹过去却被安彬给躲开。
在安彬离去之后,楚王府大匾下,杨宸心思多了起来,宫里的人,真的是?此番回京之后杨宸已经可以感受到同那人不再如过去五年那般疏远,却终归不敢真的相信是哪位。
而月依的后会有期之言,他更是觉得世事难料,大宁若真有将南诏国改为诏州的那份心思,那他们两人,再也不见,方是最好的结果。
而今夜发生在长安城里皇城之外的事,自然也传到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