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策,很毒,更毒的却还在下面。
“另外,待北伐之日,殿下就将浊水晋阳一处的河道决堤,先动摇军心,再借此将五万大军悉数召回,用陛下密诏,请殿下回京清君侧之名出兵长安,不过数百里,长安空虚,且易攻难守,只需十日,天下可定!”
从杨吉脸上,没有瞧出有什么兴奋,反而是产生了一些退却之意。
“可若事败?就是到了下面,将大宁半壁江山拱手于人,父皇都不会原谅本王”
“敢问殿下,先帝北宁起兵之时,可曾料到会一路势如破竹直取长安?可曾料到会有事败之日?”
见杨吉未答,这中年儒士又说了一句,让杨吉彻底狠了下心。
“再问殿下,北宁和晋阳,谁离长安更近?殿下乃太祖高皇帝血脉,天下正统,登上帝位,只需隐忍三五年,兴兵北伐,取回河西,燕云,辽东,又有何不可!成大事者,岂能以一城一地之得失而妄论!”
杨吉眼神里这才有了两分不同。
今日的这晋王府花园里,这个中年儒士,便是刚刚还俗的纳兰瑜,他的确想让天下倾覆,不过他眼里,重整河山的人绝不是这个注定不能成事的杨吉,而该是杨泰。
当这把晋阳的刀,刺向长安,那长安城里能挡下的人,才配做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