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边还有一位女官,乃殿下少年时就一同在皇后娘娘宫中长大之人,娘娘许之女官,便是当给了她一个侧妃的位置。按常理,待王妃有了身孕,这侧妃的名分便会定下来。按《大宁会典》,藩王只能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其余姬妾,是入不得皇族身谱”
白梦还是似懂非懂,微微轻言问道:“叔叔是与我说这些,是何意?”
徐知余初到此地时,因为听闻乃京官外任,头次做官便是此任,还有不少海州的富贵豪绅遣人来问名。欲结和这日后以为的破天富贵结秦晋之好。
可随着徐知余在海州的作为,扳倒大半贪墨同僚属臣,累及许多富贵人家。即使没有被伤到,可见此举动总让人觉得徐知余难以在官途大作为,反倒会树敌不少,日后多有牵累。
想要求娶白梦之人,便愈发的少了,也极少再有人走到这问名的第一步。
而徐知余早已知晓白梦的心意,起初作为叔父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一切待白泽来了如何计量更为合适。可白泽身死之后,他便不愿白梦再苦等误了良岁,毕竟这王府的门,可并不好进。即使进了,也无从知晓到底是福是祸。
“我之意,王妃娘娘和殿下乃天作之合,殿下的贴身女官又和殿下有青梅竹马之情义,早早的被娘娘许了侧妃。王府里仅剩的那个侧妃之位,也不知早早地为京中哪家贵女所认领”
“殿下自己做不得主?”
“大宁藩王的正妃侧妃皆由陛下亲赐,皇后娘娘谕旨成婚,怎会由殿下做主?”
徐知余说到此处,刻意收了一个侧妃册立的重要环节:藩王上书。
“那这事与我又有何关联?”
白梦的眼神里看不出半点的变化,从其父亲白泽遭奸人陷害投入大牢,家中被锦衣卫抄没之后的这一年。长安城里那位天真的少女就已经不在了。
“我知你忧心殿下,所以今日,来提醒你一番,勿要空等,误了自己大好青春年华”
徐知余狠下心来,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如此,白梦方才微微一震,眉眼当中很难抑制住泪眼婆娑之态。
“徐叔叔!”白梦先是一声,继而颇带着些哭腔的说道:“爹爹走了,梦儿便视叔叔为世上唯一的亲人。若是叔叔嫌梦儿拖累了叔叔,直言便是,为何如此折辱梦儿?”
“梦儿,泽兄遭奸人所害亡故,我也心中悲痛。白兄将你托付于我,我又怎待你凉薄?只是过去,见你消沉,时常自怨自艾,于心不忍。方才狠心说于你实情,不愿你心系于难成的缘分之上,空误了大好年华。若如此,泽兄在天之灵,也会怪罪我徐知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