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去疾还未说得出口就停止了,因为杨宸出乎意料的在长枪脱手时借力从乌骓马上跃向了独孤涛的坐骑,甚至不知如何就在飞身一跃的同时将长雷剑取了出来一剑劈在了独孤涛的脸上。
“啊!”
独孤涛一声惨叫,又是回手一抽向身后猛地一扫将杨宸打落下马,落马的杨宸立足未稳,满脸是血的独孤涛顶着半吊的眼珠就又是一戟突刺过来,还未伤到杨宸身后又被一支不知来向的箭矢射在身上,杨宸见机向前猛冲数步将长雷剑一下刺进了独孤涛坐骑的马腹里,双手握剑用力一喊:“啊!”
杨宸竟然生生在马腹上划开了一个大口,刹那间,陷入绝境的反而是独孤涛,右眼已经血流如注全然看不清楚,手持长戟矗在地上方才站稳的独孤涛只听得一声:“将军闪开!”便立刻向右一转,一匹马上一个独孤家的骑卒也是有模有样的学着杨宸从马上飞扑下来,这是一心求死,不过是打算拉着杨宸的求死。
闪避不及的杨宸只好一剑朝身前砍去,正好将这飞马扑来的骑卒人头砍去半截,被其扑倒在地的杨宸刚刚想要补上一剑,只感受到了那骑卒的身子朝向自己,半吊着的人头却已经和自己一样只能看见下雨的黑云了。
王府的一众侍卫心里一紧纷纷凑过来,却看到此生难忘的场面,堂堂大宁的楚王竟然用手将那颗人头一点点地转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才缓缓挪开身子站了起来。
望向满身是血的杨宸,众人惊恐地问道:“殿下?!”
“本王没事,就是被砸了这一下,铠甲硌着本王的后背了,开了个口子,不要紧,独孤涛呢?”
蹲下身去将长雷剑捡起交到杨宸手中的去疾说道:“刚刚殿下被扑倒,我们看得凶险跟过来,他就翻身上马溜走了,看眼下的情形,应该是要领着独孤家的这些人马跑了”
夜色中,除非凑在身前,否则已经看不清眼前究竟是敌是友,只能听着雨声里的厮杀之声渐渐小了来猜测是独孤家的人马渐渐撤走。
“殿下,咱们追么?”
“黑灯瞎火又是下雨,不追了,没看住独孤涛是长顺候的过失,本王今日已经是在替他补过了,若是拿不到独孤信的人头,要被论罪的可就是本王了。无论如何先上山,多少有个避雨的地方,独孤涛就是回马枪咱们居高临下也会好些,各营立刻开始搜山,找到了独孤信,本王重重有赏!”
“诺!”
一场厮杀以一种未曾预料的方式戛然而止,独孤涛救独孤信,但骠骑营凶悍,只能在山脚无功而返,至于本心想取走杨宸的人头送给北奴和杨复远做见面礼也在刚刚被彻底打消了念头,至于杨宸从始至终就未曾以独孤涛的命作为第一等要务,自然也是想先寻到独孤信,无论生死,也绝不会苦苦在这山下纠缠或是领军去追。
雨未停,山巅武林对决也是胜负未见,独孤信也迟迟未被寻到,一个时辰过去,夜色已浓,骠骑营上下还有杨宸,全无睡意。
“再有半个时辰找不到,本王就该到奉天殿请罪了!告诉石老三,只有半个时辰,没有独孤信,本王就拿他的人头去请罪!”
“诺!”
杨宸的披风之下是一滩血水,眼前取暖的篝火似乎再不能止住此刻楚王殿下的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