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拉朝中大人下水?混账东旭,把这匹夫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诺!”
满心盘算的秦嘉这一刻终于慌了手脚,不由得两脚一软吓得尿了出来,他此刻仍是看不明白,宇文松究竟为何非要置自己于死地。等到秦嘉被人拖远,曹虎儿方才在宇文松身边问道:“松哥儿”
“你要问我为什么要杀他是不是?”
“装作朝廷命官,该杀啊”曹虎儿的回答让宇文松有些哭笑不得,他又问了一句:“那你喊我做什么?”
“我就是想说,松哥儿你刚刚的话不对”
“哪句不对”
曹虎儿一把拉着宇文松向前走去,轻声嘀咕道:“我爹在北岸山的时候和我说过,东都留守秦嘉就是个老滑头,当初在朝中看着我爹像躲瘟神一样,秦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刚刚说世代忠良,可秦嘉的爹是大奉的刑部尚书啊,诶,松哥儿,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一夜的鏖战让三军疲乏不已,曹蛮布置好了东都布防之事就自己回营睡下,按他吩咐,帅帐之外也多了一口棺材,他要送杨吉回长安,自小贪玩好斗的杨吉就对出自北奴生得一头卷发的曹蛮有些亲近,临死之前也是时隔多年又喊了一声“曹大哥”。曹蛮不怕晦气,也不会怕一个死了的人摆在自己帅帐之外真能惹来什么鬼神。
倒是宇文松和曹虎儿两个年轻人不安分,一直骑着马在东都城里奔走,一桩怪事很快就让两人提起了兴致,麾下来报,城中一户百姓的院中据传发现了欧阳益的尸体,这件消息很快引来了众人的注意,不止宇文松和曹虎儿,两道军中的几位千户也不约而同的一道赶去。
等两人赶到时,两坊之间的巷子里已经被里里外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由官军开路扈从两人才得以下马挤了过去,走进院中,军中收敛尸身的仵作已经挖开了那抔新土,令人恶心倒胃的气息在小院之中弥漫。
“大人”
“少将军”
两人出现又是引来一阵侧目,两名仵作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在那具穿着铠甲,人形尚在的尸体周遭清理着泥土,唯恐出现什么差池。宇文松和曹虎儿同时带上了遮面的布,看了一会儿后方才问道:“是谁人指认此处就是欧阳大人的尸身?”
一位最先赶到的千户先轻声在宇文松身边嘀咕了一句后把宇文松和曹虎儿带了屋子里,推门而入,一个面容肮脏,身形却无比曼妙的女子正被绑在了屋梁上,因为刚刚她的阻拦,让两名仵作嫌着碍事而被绑在了屋里。
千户的话让宇文松对这位女子有些没有由来的泛起一阵怜惜,屏退了千户和看守的士卒后,宇文松取下了女子口中的粗布,趁着她尚未将气倒匀就立刻说道:
“我是新任河东道巡抚宇文松,他是护国公帐下的少将军,姑娘有什么委屈和话尽管可以和我们说,我们自然会为姑娘做主”
女子两眼红肿,像是哭了许多个日夜,疑声问道:“你是镇国公府的少公爷宇文松”
“姑娘听过在下的名字?”
“不过是当初在秦大人府中听过一些少公爷的丑事恶名罢了”
宇文松面色一沉,曹虎儿倒是嘴角露着浅笑说道:“姑娘有什么话也可以和我说,我爹是护国公,就是我们打的洛阳”
“那你就是曹虎,都说镇国公府的少公爷在长安无恶不作,一左一右是两家公府的公子,邓家的鹰,曹家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