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和先帝说够诬陷本宫的话?”宇文云缓缓蹲下身子,手上的簪子从杭氏脸上的胭脂抹过,冷笑一声:“不急,婉儿和宁儿的好日子在后面,等新君登基,自有安置之法”
宇文云从长宁殿里一众妃嫔的身前扬长而去,偌大后宫,已无人可敌,但她还是想亲眼去看看那座忆欢阁里究竟藏了些什么秘密,让杨景临死之际也念念不忘的回去看了一眼才肯撒手而去。
胜利的滋味总是让人陶醉,可忆欢阁前,却让宇文云始料不及,整个阁楼从杨景驾崩之后,被尽数搬空,连杨景驾崩所坐的那张檀花绘鹤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昨夜今晨,本该是长乐宫里最为混乱的时候,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地做着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无奈,却有人无声无息地将这忆欢阁中所藏尽数搬空。
宇文云低估了杨景,也低估了自己的儿子,大宁的太子殿下早已是羽翼渐丰,而对她这位母后,也早没了明面上的那样言听计从。
昨日的皇后,今日的皇太后,忙活半天才打听到了这是东宫所为,她又转头往甘露殿走去,刚刚散朝的杨智正在痴痴的望着那身新制的龙袍,还有御案之上的传国玉玺,嘴里喃喃念叨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智儿”
见宇文云直接走进了寝殿里,杨智也是匆匆起身行礼问安:“儿臣,见过母后”
见一夜未曾合眼的杨智有些憔悴,宇文云便立刻说道:“这陈和也是,都不知道伺候人,真是不知怎么在先帝跟前伺候这么多年的,高力呢?怎么不见他来伺候?这甘露殿里该换个人来伺候你了”
宇文云的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但杨智并不想理睬,只是用一句:“如今这是用人的时候,熟人在,用着顺手些”搪塞了过去。
“何日让人去纯阳关军前宣旨?谁去妥当些?”
宇文云也走到了那身崭新的龙袍前,望得入了神:“这身衣裳,也穿到了我智儿的身上,皇后何时入宫?我从长宁殿里搬出来,腾给他们母子”
“母后”杨智面露不愠:“母后,如今父皇驾崩,儿臣分身乏术,实在是无心去想这些,过些时日,过些时日再说”
“什么过些时日?老七纯阳关手里有十万兵马,老四不知在哪儿,少说也有几万百战之师,若是他们要入京奔丧,谁能拦得住?依我看还是要早些派人去,就派陈和去,拿着先帝遗诏,等老七走了,再等和老四说完了回京,剑南道兵马多是你舅父旧部,也可一用”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