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张张苍白的脸上,木波读出了恐惧。
“宁人别的不会,夸海口倒是太会了,诸位不会真的信他能有四十万兵马吧,哈哈哈哈,若是杨宸来本王今日还会担心两分,一个都没听说过的将军,和李鼎这样的宁人有什么区别?”
“可是大王,这毕竟是十几万人马,我们如今满打满算也只有不过堪堪十万精锐,还得分兵去凉都,这真奔着我们来,该如何应对?”
木波把马鞭砸在了桌上:“怕什么?不出十日,云单阿卓就能应约攻破丽关,到时候月牙寨就是囊中之物,月腾和月鹄两兄弟骨头再硬,也得乖乖跪下给我们当牛作马。等云单家的人来了,他宁人岂敢倾全力对付我们,就算是,也得诏人和廓人死绝了,宁人才能看到我军的战旗。”
“可若是云单阿卓拿不下丽关,那些丽关之后,作壁上观,让咱们自己对付宁人怎么办?”
一直坐在一旁,闭目不语的东羌国师,在杨宸哪儿恨不得除之后快的蒙面谋臣也笑出了声:“云单阿卓也是雪域雄主,与我们是血盟,一座被拉雅山拦在身后的丽关,藏人比宁人还多的关城,他完颜术能守几日?只要咱们把月牙寨让给云单阿卓去取,他又怎么不会和咱们站到一处去?”
亲自谋略出趁着南诏军马北伐,亲率奇兵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了凉都城,与东羌探子和对月腾不满的南诏旧臣里应外合轻而易举取下南诏国都的军师这般自信,也能稍稍安抚住东羌之内的人心惶惶。
木波一面对大宁毫不畏惧,可一面又命人屡屡催促云单阿卓早些攻取丽关后南下,还从了自己亲信近臣之言,认为东羌王城无险可守,不如将羌军精锐分一部,举族遣到诏王费尽心思营建在洱河之后,易守难攻的凉都城里。
凉都的名字被木波的王叔木垄从城墙上抹去,成为羌人奴隶的诏人与廓人,被迫拿起刀剑,被赶到亡山木波的大营里,为他依山设险,加固关城。
月牙寨里,云单家的劝降的使臣被月鹄亲自割下了人头,踢到了月家议事堂里。
“谁再敢与云单阿卓和木波议和,老子手里的月牙刀,可不认人了!”
而丽关的城楼上,在收拢了多家的残部和对云单家不满的藏人部族之后,完颜术下令,用沙土巨石封死四处城门。
一把刀,在他手里擦了又擦,面对属下们屡屡疑问:“将军,这些都是藏人,万一是云单阿卓派来的细作,把月家凉都城的事在咱们这儿又来一招,该如何?”
“老子姓完颜,本是北奴王族,自幼深受皇恩,为大宁守关,莫非,你们也疑心不成?”
“属下不敢!”
完颜术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一只脚支在城楼上,向后仰了过去,健壮的身躯几乎要让椅子随时塌下。
弯曲的卷发,一脸络腮的胡须,一双像草原上头狼透着杀意的眼睛,望向苍穹之上的雄鹰。
“王爷,我听你的,你可不能让我死在这儿了,若是死在这儿了,你也不能怪我把城池丢了哈”
丽关城外,顷刻间,旌旗猎猎,战马嘶鸣,铁骑踏地之声,排山倒海而来!
云单阿卓,领骑军三万,步军五万,兵围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