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紧绷着脸,冷冷地质问道:“既然如此,那依照文弱之意,这两个人究竟该当如何处置才合适呢?”
杨嗣昌毫不犹豫地回答说:“那王尊德啊,年事已高且头脑昏聩,行事腐朽又毫无能力可言!理应即刻就地免职,恰逢这两京京察之期,给他评定个中下等级,责令他返回原籍赋闲居住,无需再入京听候差遣、回复圣上旨意了。”
稍作停顿后,杨嗣昌接着说道:“然而,这瞿式耜可不同。想当初,可是陛下您亲自点名委以重任,让他担任广东巡按御史一职的呀。从这份奏折当中,亦不难看出此人刚直正义、毫不徇私。更为重要的是,如今他已然能够准确领悟圣上的心意了。虽说为人可能稍稍有些跋扈蛮横,但要罚俸降级倒也大可不必。只需降下一道圣旨,对其严厉斥责数句便足矣。就如同陛下身边近卫军中那十大将军之一的吴三桂等人一样,准许他戴罪立功便是了。”
杨嗣昌如此天差地别的处置手段,使得在座的另外两名军机大臣惊得目瞪口呆,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他们实在难以理解,为何同样都是犯下过错之人,杨嗣昌却会给出这般迥异的处理意见呢?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不成?又或者只是单纯地迎合圣意。
崇祯皇帝微微颔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道:“此等区别对待之法,实乃精妙绝伦,正合朕意!”
王尊德呈上的那份奏折,让崇祯皇帝脸色阴沉,眉头紧蹙,一股不悦之情一直在心头。待到看完瞿式耜的折子后,崇祯皇帝对王尊德更是心生不满,只觉此人所奏之事毫无新意,且言语之间多有敷衍之意。
原本的历史之中,这位名声仅止于个人品德出众的总督大人,最终也不过是因病客死他乡,死在任上,于政事之上竟无丝毫显着成就可言。
此时,一旁的孙承宗突然轻呼一声:“文弱……”声音虽不大,但却戛然而止,仿佛欲言又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