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戏谑道:“你家中一个管事,能把三千多亩的地契私自交给寺庙,而你却一概不知,说出来谁信?”
“还有,这个王素荣来你家才七年,升为管事也才三年,他即便能擅自处理如此庞大的地产,也不可能把三千多亩耕地挂靠寺庙十三年吧?你给朕解释一下。”
石树德已是汗如雨下。
他万万没想到,皇帝连他家管事的细节都了如指掌,明显早就被皇城卒盯上了。
他心中一颤,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颤声道:“臣有罪!罪该万死!”
“什么罪?你具体说说,朕很想听。”
上方传来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臣······臣不该瞒着官家,把家中耕地挂靠在寺庙名下逃税,臣贪婪,臣愚钝,臣罪该万死······”
赵煦并未因此而态度缓和,声音更加冰冷:“你诬陷朝廷重臣,质疑朕,这还不算罪?”
“臣······臣知错,臣一时糊涂,才会犯下如此大错······请官家责罚。”
石树德连连磕头求饶。
赵煦冷笑道:“你张口闭口就提起太祖,不就是想说你先祖是开国功臣么?石家想躺在先祖功劳簿上吃几辈子,朕都不反对,但你要做大宋硕鼠,挖朝廷的墙脚,朕坚决不同意。”
“说,是谁的主意?谁怂恿你来告御状的?”
“是臣自作主张······”
“就你?”
赵煦不屑道,“你就算有这样的胆子,也没有这样的脑子,说吧,朕不想听假话。”
额?
石树德愕然。
官家轻视我?
官家,这确实是我的主张。
其实我有这样的脑子,却没这样的胆子。
如果没人在背后推一把,我真不敢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