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房梁,又宽又厚,还裹了金箔,晚上的光一定很耀眼吧?房柱上还依次雕刻了梅兰竹菊,这是泉州那边的手艺,华贵程度堪比大政殿。”
她倏然想起了陇右府的寒酸和拿不出手的永新县县衙,心头更冷了。
“鲲鹏一死,万物生焉。”
刘长宁站在花厅中央,眼神悲天悯人:“若万氏覆灭能够让整个颍川府活过来,为何不做?”
听到这话,万枰跌坐在椅子上,两个儿子连忙去扶他,刘长宁摆摆手,府兵上前去将人都赶了出去。
郭长治听说了她的做法以后非常不赞同:“殿下,你是皇女,如此与氏族作对,对你不利。”
“侍郎大人,这氏族若不能为我所用,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郭长治被她一噎,以往也没发现殿下有暴君的倾向啊?
出来一趟怎么感觉决断更果断,更有主见了呢?
他还想要再劝,但刘长宁已经不想听了:“明日搞水利工程建设的平老就要到了,劳烦郭侍郎好好招待一下他老人家,本殿下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万权。”
那几个被绑住的官员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利索地交出了全副身家求平安。
刘长宁便派人清理这几家的资产,登记在册,古玩典籍全部归国库,钱财半数上交半数入地方财政用以建设,土地重新确权分给流民耕种。
另外几个县听说此事,几个氏族连结盟都不搞了,直接献上钱财,‘自愿’出让土地。
对于这种识趣的人,刘长宁只见他们不合理兼并得来的土地重新确权划分,拿了部分财产用以救灾,古玩和典籍也只是挑挑拣拣充公。
古玩这些东西几乎都出不了手,还要小心保存,她对此毫无兴趣,不如直接给陛下看看,氏族们的私库比他的私库要充盈许多。
原本被御史们烦得差点发圣旨让她回来的陛下犹豫了。
孩子在外面还能惦记着她,虽然以前是有点读得太死板了,后来又被他矫枉过正得有些工于心计......但现在就很不错,已经略有储君的风范了。
景帝松了口气,问起陆真的情况,曾奇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陆大人最近忙着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