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信这混蛋这么快就托光了!
“仪儿,仪儿你冷静,冷静啊!”
“钟瑾仪,我真没穿衣服啊!”
撕扯间,秦源一激动,手一划拉,也不知道怎么,就非常顺手地……扯了钟瑾仪的腰带!
呼啦一下,终于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第三百章 仪儿,我会对你负责的!
钟瑾仪只穿了这么一件官袍,因为当时她正在洗澡,听到响动后只是随手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原本这样的操作是很保险的,毕竟圆领的官袍是能把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而且她还是大宗师,一般人也不可能撕去她的官袍。
更何况这是在堂堂钟府,安全等级便又提高了数个层次,照道理就更不能有什么意外了。
可问题是,抛开这些不谈,从现实上、物理上来讲,开关……啊呸,关键确实系在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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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开襟的官袍,平常如果配正式的制式腰带,是怎么也拉不开的。但当时为了简便,钟瑾仪是随手一系的腰带,那当然随手一拉就能拉开。
不是说秦源要证明他有多厉害,或者真的存了什么坏心思,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他只是……当时真的害怕极了。
总之,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在重力的作用下,官袍斜到腰部的那个开襟立刻滑落下来,秦源顿时感觉眼一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如同被裹得严实的石头忽然之间剖出了一块摄人心魄的羊脂白玉,又如同阴霾的夜空忽然洒下了光洁美妙的月华,一切都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意外,却曼妙地让人心神一漾。
那曾经被秦源手动测绘过的美妙,在官袍的半遮半掩之间,终究是被他看了个大半,尤其是钟瑾仪现在俯着身,三十六年蕴养的实力就更是一览无余。
那是一种让人完全无法招架的实力,完美到除了举手投降,别无他法。
往下,余光亦可看到一些非礼勿视,秦源发誓自己真的只是用余光不小心瞥到的,绝非有意。
寂静,屋内一片无声的寂静,犹如冰雪压千里、万里无人踪般的肃杀。
只有屋外美妙的虫鸣依旧,仿若在兴奋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但秦源认为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发表看法安全一点。
当然,这也架不住他那仙气蕴养的兄弟,果断地发表了他的看法。
他的看法是——大哥,如今我们已退无可退,与其委曲求全,不如背水一战!弟,愿为先锋!
秦源的建议再拦你未免不近人情了,但是别怪为兄没提醒你,你的命只有一条,而我……还有三条赤鲵。
钟瑾仪原本并没有发现意外已经发生了,她本来正在想怎么揍这小混蛋比较好,直到她忽然感觉腰部有些凉凉的。
当她低头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三十六年,已经没了。
在这种情况下,羞愤交加只是正常女人的标配,对于钟瑾仪而言,除了这些,还多了一种情绪。
这一刻,她要杀了这混蛋!
这并非夸张,而是源自于自幼居高临下、习惯俯视他人的她,被彻底掠夺、彻底欺凌后的本能意识。
从来没有人可以欺负她,而这混蛋又岂止是欺负,甚至已经是掠夺、霸占了。
钟瑾仪现在脑袋嗡嗡作响,空白的就像一张白纸,强悍如她,第一反应竟不是重新系上腰带,而本能地抬起手,要照着秦源的天灵盖一掌劈将下去,来个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却忽听那小混蛋大喊起来。
“仪儿,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一喊,却是将钟瑾仪突然从一片白茫中拉了回来,终于又恢复了一丝神智。
但那一掌已经打出,钟瑾仪丝毫不想收回。
只是,悄然变了方向,在碰到那小混蛋之前,也撤去了大部分正气。
“啪!”
钟瑾仪一巴掌拍在了秦源的右脸上,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下。
“谁要你负责!”
然后……然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想杀他吗?依旧很想,特别想!
可是,竟下不去手!
钟瑾仪怒己不争地咬了咬牙,终于想起系腰带的事了。
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大抵是抱着这三十六年,能挽救多少就挽救多少的心态,钟瑾仪飞快地一裹官袍,重新系上腰带。
而就在这时,忠孝明大义的钟瑾元,本着妹夫有难不可不救的精神,悄然杀到。
然后,他就看到了令他这辈子都无法理解,并且震惊到无法理解,以及困惑到无法理解的画面。
只见秦源半躺在铺上,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扯着被子,一脸委屈的样子。
而自己的妹妹钟瑾仪,却是……在拉她的腰带。
不对,按照这场景,她应该是在……解腰带?
钟瑾元立即脑补了下“前情提要”,然后就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了。
她冲入了他的房间,他不从,她甩了他一巴掌,然后就开始……
这这这……仪妹,竟恐怖如斯?
她已经跋扈到这种地步了吗?
哎哟喂,她怎能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啊?
咱再心急,再喜欢这小子,也不能上这种手段啊!
这一说出去,外边人得怎么编排咱们?
我钟家仗势欺人,啊不对,欺男霸女,一个大好的黄花小子,硬是被我们掳来,当场给欺负了!
门面呢?到时候门面何在?
以后自己和爹,如何面对秦源,如何面对街坊四邻,如何面对朝野同僚?
还有,在秦源面前,日后咱如何能抬得起头来?
刹那间,无数可怕的念头在钟瑾元脑海一一闪过。
为了防止悲剧发生,钟瑾元当即大喊,“仪妹,不可啊!”
钟瑾仪终于系好腰带,却听闻亲哥赶到,顿觉此事又多了一人知,羞愤之情自然又加一层。
于是,恨恨地又打了秦源一个巴掌,这才转身跑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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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她也是女孩子啊!
钟瑾元呆呆地看着钟瑾仪跑远,又怔怔地转头,看着两边脸颊都带着五指印,越发委屈的秦源。
心情,已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了。
本来他只是想让秦源耍点花招,能离钟瑾仪更近一步,却不想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套狼的差点被狼吃了!
还能怎么解释呢?难道要让钟瑾元相信,是秦源托了钟瑾仪的衣服?
不,不!绝无这种可能!
在钟家,面对大宗师钟瑾仪,他能有这个胆子?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方才亲眼看到的,大致形容下就是……仪妹欲强行,被自己喝止而未遂,又恼羞成怒甩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下去的时候,钟瑾元甚至已经想到了钟瑾仪的潜台词。
“不识抬举!”
第三百零一章 源弟,你千万要想开啊!
“不识抬举”的秦源,就这么捂着双脸颊,呆若木鸡地看着钟瑾仪远去。
钟瑾元快速地整理了下心情,然后在心中沉重地叹了口气,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妹妹啊,他这个当哥的,怎么能不替她善后呢?
于是,他默默地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一脸真挚而同情地看着秦源。
半晌之后,他开始宽慰。
“都是男人,我知道这种事可能让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但是想开点,也、也没什么的。
你放心,这件事虽然我知道了,但是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仪儿想必也不会到处乱说的,她那不喜说话的性子你也知道,所以贞洁,啊不对,名声方面你不必顾虑。
再说了,你不是对她也有意么?你们也是迟早的事……说到底,男人嘛,就那么回事,想开就好了。”
“啊?”
秦源捂着发烫的脸颊,一脸懵逼地看着钟瑾元。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大受震撼有没有?
本来还以为大舅哥弄不好也要给他妹出头呢,秦源都已经想好先直斥其主意之烂才引发今日之事,要反将一军掌握主动的。
可这么一来,突然又被他给整不会了啊!
他到底啥意思?
“我仪妹……她平日里不这样,这点我这个做哥的可以拿性命做担保。她今日这般,应当……应当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至。”
钟瑾元也没想通钟瑾仪今日为何会做出这般举动来,但是想了又想,他觉得也唯有练功走火入魔才能解释。
钟家的家传武学之凌厉世间罕有,但同样的,如果修炼不当,确实有走火入魔之险。
话说回来,就算不是这个原因,他现在不也得按照这个原因解释吗?
秦源好像明白一点了……
大舅哥,你这理解能力满分啊!
于是赶紧叹了口气,眼含热泪,却双眼无神地看向窗外,就这么安静地、看破红尘般地看着窗外。
看了许久,这才说道,“无妨,都无妨的。今日之事,说白了,我也有责任。”
呐,我没说谎啊,我说了有责任的!
“不不不,都是我的责任,都是我的!”钟瑾元连忙说道,“我不该让你去做那些事,要是没有这事,我家仪妹的心魔也不会被触动……说来也是巧了,正好你去她小院,正好她走火入魔,你看这事闹的!”
秦源叹了口气,又默默地点了点头,幽幽地说道,“元大哥,我现在心好乱,我的心真的好乱!”
“我知道我知道,身为男人被一个女人这般对待,确实……咱是正经男子,必然无法接受。”
钟瑾元认为自己要抓住重点,这件事的重点在于,其一仪妹过于强势,让秦源感觉受辱,其二仪妹这般行为,让秦源会误会她平日里不检点。
于是又道,“源弟,你就说你信元大哥的么?”
秦源深吸一口气,说道,“自是,信的!”
“那你就听大哥的,这事绝对只是一场意外,是仪妹走火入魔所至。我仪妹的性子我最知道了,她从小明理懂事,洁身自好,而我钟家也向来门风严谨,不容有沙。你回忆回忆,她今年都三十六了,可有什么绯闻传出?”
“这倒是没有!”秦源点了点头,然后揉着自己的脸颊,又幽幽道,“我相信仪儿她绝非那种人,只是今晚……或许真是机缘巧合吧。说到底,我就不该反抗,让她打一顿也就没事了。
以前,她也经常打我的,但是我们做男人的,怎么可以斤斤计较呢?哎,我也想开了,说到底这事对我而言倒没什么,但是对仪儿而言,反倒是关乎她名节的大事,还请元大哥切要守好这个秘密!”
呐,从头到尾,我可一句话都没胡说啊!
钟瑾元见秦源这般表态,当真是欣喜至极。
源弟可真是个好男儿啊,都这样了,竟还想着维护仪儿的名节!
说到底,他这般人才,要找个大家大业的闺女,上哪儿不能找?
却唯独对仪儿这般痴情!
这妹夫,我钟瑾元要定了!
当然,除了这些,钟瑾元对自己今日的表现也颇为满意,毕竟自己三言两语就化开了源弟的心结,为仪妹把控住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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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此事,钟瑾元觉得自己在拿捏他人心理方面,已入臻境了。
为了巩固成果,也为了表达安慰,钟瑾元便从纳石中掏出一物,塞到了秦源心里。
“源弟,这是我从一品妖域得到的妖宝,叫沙壶,有控沙盾土之力!能用两次,我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用,便送与你吧!”
“啊这!元大哥,万万不可!今日之事我先弄砸了你的好意在先,怎可再收你宝物?”
“收下,不收下,是不是瞧不上你元大哥?”
“这……哎!”秦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伸手接过沙壶,然后说道,“元大哥,你待我真是……我无以为报!”
心里想着,看来回头不把剑仙遗秘上的内容透露一些给他,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了。
这大舅哥,一定得扶啊!
钟瑾元见秦源收下沙壶,终于欣慰一笑,说道,“这就对了。你且记住,你现在已经是咱们半个钟家人了,这些东西给你你便收着,无需见外!再见外,便是不拿我们当自家人了!”
“多谢元大哥,我一定谨记!”
“哈哈,这般便好!源弟,那你便早些歇息,勿要胡思乱想!”
“好,元大哥也早些歇息!”
……
待钟瑾元出了房间,秦源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早已退去,肿也已经消了,不得不说仙气、正气、冰魄三合一的护体效果还是很强的,虽然钟瑾仪用了些许大宗师正气,但终归一点没伤到他。
当然,关键还是钟瑾仪及时恢复神智,只用了“些许”正气,她要是出狠力的话,再多护体之气也难挡他现在变成猪头,毕竟那是大宗师打大宗师,生扛谁扛的住啊?
想想,挨了两巴掌,但是竟无意间一睹那啥,还得了元哥儿的宝贝,也算值了。
元哥儿,是自己一辈子的亲大哥!
就是钟瑾仪那儿,回头还得想办法安慰安慰她。
怎么说,人家也是女孩子嘛,到底是吃亏了,虽然自己也不想的……
收拾了下现场,秦源就关上了门,不过门闩已经被钟瑾仪推坏,所以只好拿个椅子给挡住。
秦源知道钟瑾元为什么着急回去。
因为今天十七,每月月中都会开仙缘会,十五、十六没开,那么十七就一定会开。
不知道这次仙缘会,会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呢?
第三百零二章 一段江湖佳话
秦源枯坐房中,等待仙缘会的召开。
喝了三大杯茶水,嘴巴里很润,但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走了很多天,又饥又渴的探险者,光喝水并不能解决问题。
秦源开始琢磨,吃点什么比较得劲呢?钟府倒是有的是吃的,可以让丫鬟送点过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传音石在蜂鸣。
原以为是仙缘会召开的信号,但是他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钟瑾仪的传音。
顿时,脑海里又泛起钟瑾仪那曼妙的身材,如玉的肌肤,完美的曲线,以及清冷而发红的脸庞……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软软的,泛着粉红的色泽,不用咬就能想象出那甘甜多汁的味道。
此物,最解饥……啊呸,最解相思。
秦源很遗憾自己对钟瑾仪竟然满脑子都是这种想法,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蓝星上的时光,那时的自己就是这样,看到漂亮的女生,习惯先抛开衣服来揣测一番。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习惯,大概是从……被初恋在头上种草开始的吧。
当他发现有好几个套马的汉子在自己头顶上来回飞驰的时候,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很傻,于是也抽出了自己
精心布局、步步为营,先在初恋生日当天,当着她的面播放了PPT,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帮她回顾了下几个经典时刻,然后抛下哭着求原谅的她,大笑着出门。
那一天没有叫上其他朋友,是他最后的善良。
接着,他又找到了那几个在他头顶跑了许久的汉子……的女友、妻子,精心设计之后,也完成了反跑。
录下视频,在他们各自人生的重要时刻,比如生日、比如结婚、比如喜得贵子,当作礼物送给他们。
这其中,有一个还是他昔日的朋友,当他说要送他生日礼物的时候,他甚至还在沾沾自喜,眼神里充满了智商和身体上的优越感。
所以,那一场生日趴充满了欢乐——看客们的欢乐可以理解,但是秦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见了血,还是那么欢乐。
大概他觉得,身为渣男,在这个时候应该欢乐吧。
从那时起,他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就彻底崩坏了。
他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但他早已不是那么单纯的小演员。
于是,在他重生成为太监的时候,他一边认为这是报应,一边却仍在感叹皇妃很漂亮。
他眼中那个崩坏的世界,似乎有所复原,但又没有复原。
直到,他看到钟瑾仪重重抬起又轻轻打下的手,看到她出离愤怒却又闪过一丝不舍的眼神……他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情绪戳中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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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以她的出身、地位和脾气秉性,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他又想起了敏妃,在刀光剑影中,柔弱的她义无反顾地挡在自己面前。
很突兀么?大家只是几面之缘而已,却值得舍身相救?
但在这个世界,一眼万年似乎也不是神话。
相传程中原和他的妻子,是在一个村寨认识的。
认识的第一天,他就与她说,我叫程中原,眼下是中原第一剑客,但是以后会成为天下第一剑修,你要不要做我妻子?
她当时睁大了眼睛,但终究鼓起了勇气。
喊:娘,有坏人!
他拔剑,杀了突然出现的十几个盗贼。
然后淡定地擦了擦沾满鲜血的剑,再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
她终于颤抖着答应了。
遂成江湖一段佳话。
额……好像哪不对?
反正,秦源觉得自己应该给钟瑾仪有个交代,而不是因为看过她什么,就在心里产生某种优越感。
正气输入传音石,他听到冷静的三个字。
“你过来。”
秦源没想到钟瑾仪提的竟是这个要求,现在要自己过去,做什么呢?
不过,他没有打算拒绝。
不巧的是,这时候仙缘会的传音石也发出了五彩斑斓的光芒。
仙缘会没有提前请假,无故不得缺席,秦源只好先对钟瑾仪说道,“好,我一会就过来,等我。”
“最多等你一刻钟。”
钟瑾仪淡淡地说了几个字。
放下传音石,已经换上穿白色睡袍的钟瑾仪,转过头看向了月色阑珊的窗外。
无意间,看到窗台上还遗留着一片杏红花瓣,钟瑾仪不由手轻轻一抬,那花瓣便悠悠地飘了起来,又无声地落到她的手心。
杏红花微凉,躺在她的温柔的掌心里,渐渐地化开、消失,如一抹雪花膏,滋润了她的肌肤。
钟瑾仪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又投向了梨花木的梳妆台。
梳妆台下,有三个抽屉。
最下面一层抽屉,上了一把精致的锁。
……
仙缘大会。
秦源火急火燎地上了“云端”,发现除了老甲,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各位,不好意思,我刚有点事晚了。然后,一会儿我还是有点事,要早退一会儿。”
痴情上人:“哼!”
阿牛笑:“怎么,小宝今晚美人有约?”
秦源也笑了笑,“想约牛哥的妹子。”
痴情上人:“哼!”
阿牛停顿了下,然后幽幽地问:“你在哪,我们见面说?”
小妖咯咯地又笑了起来,“牛哥要打人了,小宝你开谁的玩笑不好,开牛哥小妹的玩笑?”
南霸说道,“怎么打?在哪打?”
顿了顿,又连忙补充一句,“小妖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小妖咯咯一笑,“南霸道友,你想什么了?”
南霸:“我、我……与你想的一样。”
众人笑。
痴情上人继续:“哼!”
老乙:“痴情上人,你鼻子不舒服?”
痴情上人:“没有,哼!”
啊,秦源终于想起来了。
上次痴情上人说他那个办法不管用,让他回头找他私聊,结果自己实在太忙,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于是赶紧说道,“痴情上人,不好意思啊,最近实在太忙了,把你的大事给忘了。你放心,回头我一定找你。”
身为一个良心商家,售后服务这块,秦源保证不打折扣。
痴情上人:“哼!”
阿牛:“小宝你说话,打是不打?”
秦源忙道,“牛哥,我就跟你开个玩笑!”
阿牛:“舍妹已经名花有主,你这般玩笑辱她名节,再有下次我不饶你!”
“啊这……知道了,知道了。”秦源微微一笑,“牛哥,回头我私下里传你,给你赔个不是。”
此时,老甲终于上线了。
“咳咳。”
轻咳了一声,老甲今日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对于他这般修为的人而言,自不可能生病,他如果不舒服,唯一的可能就是受伤了。
不过问题是,他这样的修为,到底什么人能打伤他?
第三百零三章 对了如何,错了又如何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今日的仙缘会,便开始吧。”
老甲淡淡地说了句,却是自有威严,黑云之上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那么,按照老规矩,老乙你先说这半月来的体悟吧。”
“好。”老乙立即接话道,“近日无甚大事,与小妖一起改进了一个仙食配方,大家且看。”
话音一落,一道金光飞起,众人眼前便出现了一行金光闪闪的大字,自是配方的内容。
“此配方于提升仙气有大妙处,我已亲测,非常管用。难得的是,较小妖原先的配方,毒性可减大半,且效力增加三倍以上。
于我而言,食之一剂,可顶十日之修。不过,因其毒性尚有,故而不可日日食用,最多每七天服用一次。另外,初获仙气者慎用,至少要减量,否则根基不牢或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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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乙一向稳重,把禁忌的地方说得很细,以避免大家走弯路。
他的话音一落,顿时赢得了一片赞叹。
这绝对是这两个月来最有价值的发现,如果以老乙的修为,吃这个补方也能顶十日之修,那在场的其他人,怕也能顶不少修为。
不过秦源细看了下这个配方,却是微微皱了皱眉。
心想,这方子与剑仙日记中提到的方子,倒是极为接近了,只差了两味药,尤其是那味铜钱花不对。
不是不对,而是问题很大!
柴莽说的是青鸢花,他还特别指出,有种像铜钱的花与青鸢花药性很像,但是一旦用铜钱草此方就会产生毒性,此毒初看无甚大碍,但是时间长了容易反噬仙体,虽然也能祛除,但很费时日,综合起来得不偿失。
秦源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说一说,毕竟南霸、痴情上人都对自己不错,至于大舅哥更不必所,让他们能少走点弯路就少走点吧。
于是,斟酌了下用辞后,他说道,“老乙前辈,此方确实很妙。不过,这毒性应该来自铜钱花吧?我知道有一味药,与铜钱花药性极为相近,但没有毒性,或可替代。”
这话一出,顿时全场一片寂静,大伙儿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乙微微一愣之后,颇有些不高兴地问道,“看来小宝道友也懂药理?那你说,以何药代之?”
小妖笑着接话道,“小宝道友,你可能有所不知。咱们会里的寻仙药,向来都是我初配,老乙来改进的。
老乙可是药理行家,大伙儿都猜他是药家的哪位名宿呢!而这味铜钱花是我与老乙讨论了数日才定下的,我二人都认为已是最佳了,所以你今日若是说不出更好的方子,我和老乙都会生气的哟。”
南霸立即接话,“小妖说的对!小妖道友也是药理名家!”
痴情上人接话,“呵呵!小宝道友的话,老道现在不太信。”
秦源看了痴情上人的影子一眼,心想这老家伙看来对自己怨念很深啊,看样子这次他的情商真的不轻……
“咳咳咳,”老甲又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小宝,那你便说吧。坐而论道,无可不谈,有没有道理都无妨。”
老甲看来伤得不轻,但是他没提,也没人敢问。
秦源便说道,“老乙前辈,小妖姑娘,我并非质疑两位,只是提个建议哈,勿要见怪。我说的是青鸢花,用来替代铜钱花,其他的不变。”
其实还有一味药与剑仙记载的不太一样,但是秦源不打算说了,毕竟原原本本透露剑仙遗秘所载,可能不太安全。
这里随便拉出一个都是大佬,谁知道有没有柴莽子孙?万一他听过这味配方,而自己能完整地说出来,他能不起疑?
秦源说完,老乙立即笑道,“青鸢花虽与铜钱花药性相似,但与仙气亲和力较低,如何能助仙气增长?如是如此简单,我与小妖难道会想不到么?”
这个问题秦源不懂,但是秦源相信剑仙说的肯定没错。
毕竟,丫不至于在日记中说假话吧?
那日记都是用简体字写的,也就他自己,或者来自蓝星上的老乡能看懂……他连老乡都骗,那还是人吗?
于是想了想,说道,“单一味药是如此,但是这个方子十几味药加起来,或许就不是这样了。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老乙不信,立即一语傲气地说道,“那好,回头我便试试!若是真如你所说,老夫这便砸了炼药的炉子。”
“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源刚开口,却听小妖说道,“小宝,那若是你错了,当如何?”
秦源不由皱了皱眉,心想这可是剑仙说的,你们非要跟剑仙顶嘴?
莽哥,这面子我给你挣了!
于是说道,“若是错了,我亲自过去给你们二位赔罪,要跪要叩绝无二话,大不了到时候戴个面具,也不算坏了会里规矩。不过,小妖姑娘,若是我对了,又当如何?”
“咯咯咯,”小妖又笑了起来,“若是你对了,我便来给你赔罪,可好?”
南霸立即说道,“小妖说的对,到时候……我也一起去!”
他是看明白了,小宝对了,小宝去找小妖,小宝错了,小妖去找小宝。
不管对错,好像他都亏?
这时,老甲又道,“好了,不要争了,此事试试便知。”
这事便算过去。
接下来,轮到痴情上人、阿牛等一一发言,两人简短地说了些心得,但都没有太大的体悟。
轮到秦源,秦源将自己仙气入血来加快仙气吸收的事说了,毕竟他现在有更快的修炼方式,所以说出来也无妨。
这个方法果然又引发了一阵质疑,尤其是痴情上人,更是“呵呵”个不停。
不过,依然是老甲一锤定音,让大家回去试试便知,勿要妄下结论。
甚至,他还提了一句,“仙气入血之法看似不合常理,但仙气并非正气,诸位切勿混淆。寻仙之道艰且长,若是我等为固知所困,怕是难以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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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所有质疑声就全部平息了。
老甲就像个憨厚的长者,不偏向谁,也不轻易质疑谁,无论对错他都很包容,显然他就是这个寻仙会的主心骨。
只要有他在,这个会里的所有人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方向感。
秦源说完后,看一刻钟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赶紧跟老甲请假,说自己有要事处理,需立即离开。
虽然他也很想再等一会儿,听听老甲会不会说他受伤的事,如果他肯说,那一定是件惊天动地地大事。
但,毕竟答应了钟瑾仪一刻钟之内到的,再失约那可就新仇旧恨加一起了,于是也只好告假,心想大不了回头问问阿牛。
老甲也没多问,便同意了。
秦源即刻退出仙缘会,眼前一晃回到现实后,便打开门,飞快地朝钟瑾仪的院子跑去。
第三百零四章 既然如此……
秦源跑到小院,轻轻推开木门,然后调整了下呼吸,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
院子不是很大,但是院内各种奇花异草甚多,有些花可以在夜间散发出幽幽的荧光,更给人曲径通幽之感,霎是好看。
毋庸讳言,秦老艺术家是喜欢这种调调的,想想以后若能与钟大人在院中花间嬉戏,比如他蒙上眼睛到处摸,然后钟瑾仪在旁边喊“来呀,来抓我呀”之类的,想必是人生一大乐趣。
当然,也是想想罢了,至少现在不可能,按照钟瑾仪现在的脾气,要想让她玩这个,她能当场拔出大宝剑。
走到钟瑾仪房前,秦源收了收情绪,把不正经的那些都抛开,然后正了正衣冠,告诉自己正经点,别跟个小无赖似的。
因为,钟瑾仪一定是很认真的,想找自己谈谈。
“咚咚咚。”秦源敲了敲门,然后说道,“仪儿,我来了。”
话音刚落,门就自动开了。
进门是一个精致的厅堂,面积不大,但是里头的黄花梨桌和四把雕花红漆的木椅,一张长长的木榻,简约而大气。
钟瑾仪坐在侧对门的木椅上,一手放在椅背上,一手则拿着一个茶盏,目光清冷地看着秦源。
她穿着天蓝色的束腰长衫,里头穿了一层白色的圆领内衬,那纤素的身姿,清冷的眼神,精致纯欲的五官,又散发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场,让人平生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亲近的感觉。
这次可是穿得严实了,里里外外都穿了。
秦源走到钟瑾仪对面的木椅上,看着她,缓缓说道,“仪儿,唤我有事么?其实方才,我也辗转难眠,心里有话,却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提方才之事,只能着重讲他看完之后心底产生的真诚的想法,也就是观后感。
额,就是说,不提那事,但是提那事发生后,他对两人未来的看法,把着眼点放在未来。
钟瑾仪听完,却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让你坐了?”
秦源嘴角微微一抽,连忙站起来,赔笑道,“那我,就站着吧。”
这个时候,态度一定要好,要端正。
钟瑾仪放下茶盏,抬眼又一瞧秦源,冷声道,“小秦子,你认识本使多久了?”
“有,小半年了吧。”
“本使为人如何?”
“仪儿你很好……”
“放肆!”钟瑾仪皱了皱眉,打断道,“本使现在以指挥使的身份在跟你说话!”
秦源叹了口气,说道,“大人你很好,长得好看,身姿又好,虽然总是凶我,但其实待我有情有义,我都知道。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无论以什么身份跟你说话,我都是这般说。”
秦源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
赌的是,自己已经看过了钟瑾仪的底牌,现在她除了押自己,不会再去押别人了。
但显然,他忽略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只见钟瑾仪默不作声地放下茶盏,又一指桌上的一把剑,冷声道,“把剑拿起来。”
秦源看向那剑,只见那剑周身洋溢着冰冷的剑气,剑气近乎实质,宛若一层寒霜包裹着剑身,一看就不是凡品。
不由微微一怔。
她这是要做什么?
秦源不明白钟瑾仪何意,但是看到如此一把好剑,他突然就感觉到了某种召唤。
啊,这该死的表演欲!
只见他嘴角微微一动,随后一声长叹,闭眼间露出凄凉的笑容,当双眸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深秋霜满地的落寞。
淡淡地说了一句,“懂了。”
随后,他拿起剑,噌地一下抽了出来。
剑刃,倒映着他那孤寂的脸庞,而他深潭般的眸子中,满满地倒映着眼前的女人。
这时,秦源突然发现,这剑似乎传来一股极阴极寒的气息,通过手心直奔自己经脉而去!
一阵强烈的刺痛感顿时传来。
这剑咬人?!
秦源正想放开剑,却随即又感觉体内的万年冰魄骤然觉醒。
如同一条苍龙,威严地瞪了那股寒气一眼。
那寒气顿时收敛,就像见了猫的老鼠,乖乖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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