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竖子!你是何人!”
“呵呵呵,老将军且回去,问问那司州牧便知道我是谁了!”
易琼说着,便端起长枪,刺了过去。
北军右翼,益州刺史羊祉顺着郡城的破口冲了进去。
城内的守军早已四处溃散,于是北军的大批人马便涌了进来。
战马横冲直撞,快要冲到内城的城墙时,刘孝仪一通击鼓,内城的守军万箭齐发,羊祉的脚下便燃起了一片火雨。
地上的火油瞬间觉醒,一股强烈的灼烤将敌军吞噬。
羊祉见状本能勒住了缰绳,可身旁的那些战马已受了惊。
慌乱间,北军人马互相踩踏,后队堵着前队,一时间分不清敌我。
羊祉无奈,只得砍杀了挡路的将士冲出了城墙破口,刚要打马回撤,便被冯巨基堵了个正着。
于是乎喊杀声四起,二人殊死拼杀不说。
入夜后,战局还在僵持,不过两军人马已互换了位置。
傅竖言和羊祉各自领着队伍,一左一右的围在了城墙外面。
墙底下是易琼和冯巨基的部伍。
北军攻不下城池,南军也吃不下这么大一坨的北军。
如此,两军各自退去,伺机再战不说。
北巴西郡府衙内,刘孝仪俯身跪地叩首。
“二位将军勇武非常。”
“末将代城中百姓......叩谢救命大恩!”
冯巨基微微点了点头,上前将他扶起。
“刘参军爱民如子,不愧为殿下左膀右臂!”
“我二人奉命前来驰援,乃是职责所在。”
“刘参军不必拘礼。”
于是几人顺次列座。
“二位将军,我担心此城恐不能保矣!”
冯巨基听后点了点头。
“此城地处南北交界,兵少粮寡。”
“况且周边流民皆已来到城中。”
“若不早作打算,恐怕兵民,皆性命堪忧啊!”
易琼听后稍作拱手。
“冯将军所言,我有些不解。”
“易将军有什么疑惑,便直说吧。”
“我与冯将军既能御敌于城外,两军兵马既然相当,此城又如何守不住呢?”
冯巨基听后摇了摇头。
“此城西临太谷,北接北益州。”
“索虏此番回去,定会召集兵马,大举反扑。”
“将军可知,我益州兵马有多少人?”
“据我所知,加上我们二人援军,有十四万人马。”
“嗯,将军所言不错。”
“不过据探报说,索虏发兵十五万在前,有援军十万在后。”
“若是我们以五万之兵困守一座小城,那索虏便可用三万人马围而不攻。”
“可假以时日,索虏汇聚一处,此城必破!”
“到那时,我们在如何英勇,也都无济于事了。”
“故而九殿下早有军令,让我等救出城中百姓。”
“弃城北上。”
“什么?弃城?”
易琼有些急躁,起身看了看冯巨基。
刘孝仪见状便朝易琼拱手示意。
“将军稍安。”
“我主临行前说过,益州军务,陛下早有安排。”
“我等还是听从军令,早些着手护送百姓出城方为上策。”
“嗯,刘参军言之有理。”
冯巨基捋了捋胡须说道。
易琼抿了抿嘴儿,想想也是,守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估计粮草也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索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攻破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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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还请冯将军下令吧!”
话说京都这边,萧综再度被启用,可以说是因祸得福,满面春风。
这日,他从乌衣巷府中乘着牛车出来,沿着秦淮河畔向西赶赴石头戍。
夏秋之交,暑气尚未消散,车里的冰块很快就化成了水,于是萧综只得拨开珠帘透气。
走到新桥附近,道路两侧有浓密的梧桐树遮荫,这才痛快了许多。
萧综探着身子,只见河岸边有几个女子在嬉戏玩耍。
那婀娜之态,甚是惹人眼。
于是他便摆手叫车夫停了下来。
“夫人,你快看。”
“那里还有几朵荷花没落呢!”
顺着婢女手指的方向,玉漱将目光望向了远处的新桥底下。
只见几株娇嫩的荷花吐着红粉,只是那泛黄的荷叶已和它不怎么般配了。
“还真是呢!”
“不过那荷花还未盛开,就要败了,想必也没什么可看了。”
“哎呀,夫人。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是萧郎君知道我们带您出来,还不把我们双腿打断了。”
“既然来了,定要让夫人高兴些才是呢!”
两个婢女一番撒娇带恳求,玉漱只得摆了摆手。
婢女见状甚是满足,连连作礼。
“好嘞,我们这就去找船来。”
“你们小心点儿,此处河水很深呢!”
“知道了,我们去去就来。”
玉漱心里清楚,这两个小丫头一直在别院陪着自己,寸步不离,早就憋的烦闷了,今日借机出来,就让她们放松一下也好。
望着两人的身影,玉漱低头摸了摸鼓鼓的大肚子。
“也不知道你爹爹他怎么样了。”
“在外边过得好不好。”
“娘还不知道你是男是女,要不你快告诉娘亲呢?”
玉漱满脸幸福,稍稍摇动着身子,手掌轻轻的抚着肚子。
“若是男丁,就叫......奉书。”
“你爹爹是个武夫,娘亲可不想你再学他了。”
“若是个女儿呢,就叫......琴儿。”
“到时候娘亲就可以教你抚琴、作诗了。”
“哦?那若是诞下一双儿女,夫人又当如何呢?”
萧综咧着嘴,来到了玉漱面前。
玉漱被这一吓,险些从石凳上栽了下去。
只见萧综张开左手,拦了一下玉漱的胳膊。
玉漱摆正身子,深深低头。
“恕贱妾身子笨重,不能给殿下行礼了。”
萧综见胳膊空了,便收了回来。
“呵呵呵,无妨,无妨。”
“这说起来,我与夫人甚为投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