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从桌上拿了啤酒,手指一勾,淡黄色的泡沫便带着啤酒的气味喷涌而出。

她对着易拉罐的开口处吮吸了一大口才恋恋不舍的将其放下:“别那么紧张,能站起来不是好事吗?”

在没经过复健的情况下,能站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算站起来了又怎么样?

也只是跌坐回去罢了。

“可是...”

带土不是医疗忍者,在很多事情上都更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

就像今早,他亲眼看见日向宁次扶着轮椅站了起来。

野良还是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如出一辙。

就算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比自己要高出半个头--但年龄差好像不只有半个头。

再过上一段时间,他就会长的比野良高了吧。

要不了多久...会很快的。

他看着那人从摇晃到稳定,从陌生到熟悉--怎么会有人不熟悉自己的腿?

但很抱歉,带土早上就看见了。

很难想象和自己的腿关系疏远是一种什么情况,但少年用自己独一无二的眼睛,切切实实看见了。

他看见那人微微仰起的下颌,看见那人因吃力而在额角划下的汗珠。

看见那双青筋暴起的双手,也看见其唇角滑落的血渍。

“我推你进去便是...你还不能...”

他还没有说完,脸颊便被人轻轻捏住了。

皮肤和脂肪过分贴近,开始抢占挤压口腔中本就为数不多的空间。

“嘘。”

带日向宁次来火影办公楼的是他。

但止步于此的也是他。

日向宁次似乎生来就没什么表情。

配上那双纯白色的眼睛,这人的面部颜色更是寡淡的吓人。

嘴唇苍白,连厚度都比寻常人要薄些。

日向宁次的脸贴的很近,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近。

“在这里等我。”

“听见了吗?”

他还在靠近。

好奇怪,日向宁次的眼睫毛有这么长吗?

脑子和身体分崩离析--带土能感受到身体正抖得像个筛子,而捏住自己脸颊的双手正在加大力度。

压迫感,不输给斑的压迫感...

只是被那双白眼看见,便失去了站立的力量。

可是带土还在看,他和那双白眼对视,又沉沦在对方弯曲得恰到好处的睫毛。

真的好长。

“是...”

那双手不见了。

他颤抖着跪坐在地上,将自己和轮椅收回到空间已经是竭尽全力。

身体颤抖的停不下来,连带土自己都分不清楚是恐惧还是兴奋。

“真吓人...”

眼睛内是勾玉在旋转,鲜亮的红色就要从眼眶内流出。

“幸好早上出门没喝水...”

这个时候被吓尿了就太丢人。

带土艰难的活动着自己的头颈,正好看见自己抖得不行的一双膝盖。

他想用手按住,却发现手抖的根本找不到方向。

“野良哥...”

“睫毛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