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依依这孩子也不容易,要是医馆建成了,我想封她个郡主位份,你看怎么样?”
皇后道:“到时候再说吧,宗族里孩子这么多,连英王的长女也没有获封呢,杨七的身份总不好越过她姐姐去。不如过几年,看看杨七的能耐,大家心服口服了,等杨七出嫁的时候,借着大婚的由头,给个郡主的恩典也行。”
杨依依这边拿到晋王与兰家借来的钱,又得了皇后娘娘的手谕,找宇文基商量来了。杨芙在一旁喝茶,笑道:“依依,你可真会使唤我们家大人,想把你姐夫累出好歹来呀?”
杨七笑道:“能者多劳,多劳多得嘛。姐,我跟你说个巧宗,你要有钱,借给我一些,我给你每年百分之二的利息。一年一付,为期三年。”
杨芙问:“真缺钱呢?我看你都是大手笔的运作,应该不缺钱吧。”
杨七笑道:“我故意的,总要让外人知道我没赚多少钱嘛。一般人想投资,我还不要呢。晋王是皇子,兰家是祖母的娘家,又是名门,能人辈出。祖母年纪大了,与兰家的往来也不如之前密切,找个借口拉上关系,亲戚远近,不光是血缘维系,也在如何运作啊。你看,连江南李家,我都没跟他们吱声呢。”
杨芙笑出声来:“你个猴精的,我就说呢,放着你伯父,你父母不借钱。放着江南首富李家不借钱,原来是运作关系呢。行,有钱不赚是傻子,大姐还有嫁妆钱,借给你,等着收利息呢,可别弄赔了。”
杨七道:“亏不了,也不看看我是谁。再说我这么多生意,这边亏了,还有别处捞去,你那点本息,地缝里扫一扫就够了。”
宇文基也被逗笑了:“这些事,你们姐俩私下里说。咱们说正事啊。这地皮拿下了,得先拆。通善坊东西宽三千二百三十七尺,南北长一千六百一十七尺,里面建有民宅六十二处,”其余是荒地。倒挺好拆的。”
杨依依得意洋洋:“姐夫,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坊吗?告诉你,就是因为这个坊偏僻,里面住户少,还多是外来户。强龙难压地头蛇,晋王哥哥让他们搬,他们不敢硬抗,钱花的也不多。我在西市牙行买一些差不多的宅子,再给他们一些安置费,麻溜地走人。再有,离我的印刷厂、食品厂近,员工们看病方便。离启夏门也近,进出城方便。还有一条,你绝对想不到,就是这个坊的名字很不错,通善坊,通通善良,通通美好,听着就喜气。”
宇文基与杨芙听了笑得直不起腰来。原来还有名字好听这个奇葩的理由。过了一会儿,宇文基才道:“我懂了,你是想把这个坊,平均分成四大区域,分别建通善客栈,通善药交行,通善妇幼医馆,通善全科医馆。这样看来,通善坊到真是个好名字,加上这两字都顺畅。”
杨依依道:“我不懂营建,只能说说想法,具体的还要靠姐夫规划呢。”宇文基点点头。宇文基取来纸笔,看着杨依依。
杨依依清清嗓子道:“你想,人来看病,一般不会是一个人,多有家属陪护跟着。还会有车呀、马呀什么的,都要安置吧。看病也不一定是一天两天看好,可能要留医观察,或者连续治疗。要是家在城里还好些,要是路远的,是不是要住下来呢。这就必须要有一家综合性的客栈,有车马寄存功能,有住宿功能,有餐饮功能。”宇文基停下笔,点点头。
杨依依喝了一口茶道:“看病,离不开药材嘛。光靠从各地药材商手里小批量采购,价格肯定贵呀。从药农、采药人手里过了好几道贩子,价钱可能翻了好几倍,再卖给病人,岂不是增加了病人家庭的负担了。建个药材交易行,流通南北药材,控制药材的品质和价格,减轻病人的负担。也便于咱们组方子,批量生产常用的药品。”宇文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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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依依将茶一饮而尽,把杯子往杨芙跟前一放,示意大姐再给她倒。想了想才道:“我不大懂医,全科是正常的医馆。只是听说过一些,有人精通骨科,有人擅长外伤,有人擅医毒疮,有人善针灸按摩,有人善调理。我想建立六个大科,骨科、外伤科、疮毒科、内科、康复科、护理科。还要另配上大药房、手术室。正常的东厕,垃圾池都得有。康复科是对没有明显病症却身体不好的人进行条理。护理科是对留医观察治疗的病人进行专门的护理照顾。”宇文基点点头。
杨依依道:“妇幼医馆,除了普通全科,加上妇科、产科、儿科。共九个科室。也要配大药房,手术室。因为男女有别,女的看病,特别艰难。一说要脱衣服检查伤处,或者有些病在隐私部位,那些患者家属们就千般阻挠,干扰大夫的检查与判断。妇幼医馆,全是女大夫,好沟通,也好检查,最主要的是家属放心,没有闲话。真有疑难杂症,由女大夫与其他大夫会诊,都是内行,也好说话。皇后娘娘还答应,有问题还能跟宫里的太医院问询交流呢。”宇文基笑笑,点点头。
杨芙插话道:“大人,七妹办的这件事,是大好事,我们要尽力支持。前几年,我五舅父家的小表妹,生了妇人病,家里人不许大夫看患处,只让诊脉,喝汤药,活生生耽误了。病的严重时,痛苦不堪,自己投了河,那年才十四岁,五舅母哭得不行。世人苦,女人更苦。”
宇文基看了爱妻一眼,点点头:“嗯,我明日领人亲自去通善坊测量,再跟我二哥合议一下,画出图纸来,再与七妹妹商量。”说着,对两姐妹笑笑,去书房了。
杨依依大事讲完,姐夫也去书房了。八卦之心上来了。问杨芙:“姐,宇文家分家的事怎么办的?”
杨芙道:“老大人自己先写了一份文书,请了族老到府上进行讨论。族老们原不同意的,后来皇后娘娘传下一道口谕,族老们才同意分家的事。盘点了宇文府所有的资产与财帛,先交了罚金,家姑也入狱服刑去了,下个月底才能出来。剩下的一半给大哥,父母的养老归属大哥。另一半平分给二哥和你姐夫,两家每年年底给父母二百贯的养老钱。”
杨七又问:“分到的钱多不多?有什么资产?”
杨芙瞪了她一眼:“还好吧。家舅当年从家族中分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资财,就是一个小院子。那时又不是尚书,俸禄也不算多,平常还需要家姑的嫁妆补贴家用。家姑做事谨慎,用度仔细,攒了一些家产。这不是,皇帝责令把两位前二嫂的嫁妆退回,还罚金以偿,去了一部分。家舅过几日要调到泰陵村,也要给他多准备些路费,穷家富路嘛。过几个月,家姑出狱也要跟过去。”
杨依依一听就明白了,没多少我,也没分到什么中用的东西。杨芙这样说,想给宇文基留面子。宇文安没什么资产,多年来靠俸禄和赏金,除了建造了现在的宇文府,手里没什么钱。郭夫人的嫁妆虽丰,还要养活三个儿子和几十个下人,指望什么攒下家产,估计置产就是霸占前儿媳嫁妆吧。什么做事谨慎,用度仔细,就是小气抠门呗。这次皇帝责令退还两家嫁妆,还要给补偿,交罚金。府里被大姐打伤的人,还要给医药费。除去这些,估计分不了多少资产。
杨芙道:“你姐夫分得一千五百贯的安家费,一个小农庄,有一百多亩劣田,在汴州陈留郡,离中兴挺远的,我正寻思卖了呢。我陪嫁的床和衣柜不好拿,宇文家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