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双手猛地攥紧报告,高高举过头顶,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这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嗓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透着绝望与癫狂,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脸涨得紫红,额头的汗珠大颗滚落,洇湿了衣领。
刘飞扬就站在一旁,面色冷峻又郑重,他微微皱眉,直视着高睿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这是市里最正规的大医院,所有流程都严谨规范,怎么可能有假?”
这时,诊室的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阔步走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色严肃:“这份鉴定报告确实出自我们医院,从样本采集到检测分析,每一步都有据可查,绝无差错。”
高睿好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双臂缓缓垂下,手中的报告飘落在地。他眼神空洞,嘴唇还在无意识地开合,喃喃自语着否认的话,却越来越微弱。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背驼了下去,曾经满心期待燃起的光,此刻熄灭得干干净净,沮丧如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心直直坠入了暗无天日的谷底。
高睿的双眼被不甘的怒火填满,那亲子鉴定报告就像一把烧红的利刃,狠狠刺进他的心窝,可他的执念却顽固得纹丝未动。
他猛地一甩头,像头发狂的困兽,不顾一切地朝着医院出口狂奔而去,撞开了几个路人也浑然不顾。风在耳边呼啸,恰似他此刻乱糟糟的思绪,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去闫凤那儿问个清楚!
一路疾驰,高睿很快奔到了闫凤家门口。他大口喘着粗气,抬手疯狂砸门,那“砰砰砰”的声响,把门上的灰尘都震落不少。
门刚一打开,高睿就猛地蹿进去,双手死死抓住闫凤的肩膀,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得湿漉漉,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嘴里喷出的粗气带着灼人的热度,声嘶力竭吼道:“闫凤,你给我说清楚,刘飞扬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闫凤早有心理准备,回想起前些日子刘飞扬望向自己时那坚定又决绝的眼神,她心里已然拿定了主意。
此刻面对高睿的逼问,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沉静又笃定,一丝犹豫都没有,轻轻却又坚决地摇了摇头,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高睿,刘飞扬不是你的儿子。”
高睿像是遭了雷击,双手瞬间脱力,从闫凤肩头滑落,整个人往后踉跄几步,“扑通”一声,重重瘫坐在地上。
他眼神空洞,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嘴唇微微开合,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剩无尽的颓然与绝望,把他死死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