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自是不会让人谋害苏诫的,可她又不好拒绝得太明显。
思量片刻后,她对左岩说,岐黄之术她略懂一二,苏诫落水,被木头砸伤这点小伤她一人足够照管,就不劳烦他们费心了。
遭婉拒,左岩一个劲地打量云渡,犹豫要不要把谋害苏诫的机会让给她。
万一她对苏诫存了恻隐之心,不愿害他了,岂不浪费天赐良机?
察觉气氛微妙,云渡怕左岩心生他谋,于是补了句:“不知医官前辈此行都带了哪些药?可有耗子药?”
闻言,左岩与左右陡然眼瞳一颤。
相互看了看,会心一哂。
都觉得苏罗刹这个表妹有点东西。
“昨夜照顾表兄,听见屋里老有啃咬的声音,想是有耗子跑船上来了,这晚上窸窸窣窣的,实在吵人得紧,大人看……”
云渡言而不尽,语调隐带几丝诡谲意味。
左岩朝医官使个眼色,医官道:“专门耗子药是没有的。不过……”
故意面露难色,“这些年与大人在儋州,那边蛇虫鼠蚁甚多,扰得大人着实不得安逸,故此老叟便自个儿研制了个除虫害的秘方,用量不需太多,效用却是好得很,我药箱里还剩下半瓶,放一个房间足够。姑娘若有需,我这便取出给你。”
云渡飒朗拱手,悦然:“多谢大人。有劳医官大叔。”
医官打开随身医箱,取出个黑色的小瓷瓶交给云渡,交代她千万要小心使用。
因为闹蛇鼠的毒药若入了人之口,一指甲盖的量就会使人嘴唇发青,上吐下泻,难解得很;
两指甲盖的量即会使人眼珠停转,口吐白沫,回天乏术;
服入小小一撮,则当即七窍流血,眨眼毙命。
附和着他的话,云渡故作惊叹连连状,问他若想慢慢折磨那糟心的耗子,不想它一下死绝该如何用量?
她不想看那耗子惨死面前,污了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