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先瞧了左岩一眼,左岩点头后他才道:
“姑娘不想看那厮灭绝眼前简单,你每次挑两指甲盖和进半酒杯水里,用筷子蘸两滴滴入那畜生爱光顾的吃食里头,每日只需一次,连续喂个十几日,他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去了,死状安详,一点不吓人的。”
云渡感叹:“此药竟如此神奇?!”。
医官自信:“潜心多年成果。姑娘无需质疑。”
拔开瓶盖闻了闻,瓶里药粉散发出些许刺鼻气味。
浑浊气味里,可辨出有牵机、乌头、雪上一枝蒿等常见的草药制物。
毒不是什么奇绝难解的毒,量够确实能致人死地。
随时带毒药在身上,当然不可能是防虫防蚁,而是时刻准备着,待逢天时地利,即时把握人和机会。
与苏诫相对了这么些日子,他依然完好,除却昨日状态不佳恰遇“见义勇为”者背刺才出的意外。
云渡与他们打继续哑谜,问:“此运船上有耗子不是一天两天,怎么大人都没管一管么?这种害人东西,早该除灭了才是!”
左岩道:“姑娘有所不知,船上这耗子能在地上跑,能在水里游,上蹦下跳的,精贼得很,不好杀啊!”
“今日云姑娘问及,本官诚心助你一计,至于姑娘有无那除患本领,有待验看。”
三人字字不提苏诫,句里行间却相互都知道对方说的就是姓苏的佞臣。
云渡发出幽幽的几丝笑气,说除害事情上她自有考量,左岩想看她能耐可以,但不能妨碍了她行动。
左岩不是那种小家气度完全没脑的人,相反的,他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官。
——就拿夏临顼责命他修建酒池肉林的事来说,
他虽然为了一府上下,九族姻亲不敢谏言此事铺张浪费,祸国殃民,
但在建造项目上,他一心想的都是能省则省,能以雅致博圣心一悦,不以精奢蛀国本腐朽。